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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金玉阁

来到客人房间的门外,小金蕊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蹑手蹑脚推门而入。里面只有桌上点着一根烧了一半的蜡烛,还有一些上房配套的点心和酒水,黄泉已经在床上躺着了。小金蕊咽了咽口水,听从梦如烟的话,先自己喝了两口酒,然后鼓起勇气走过去,坐到床边。现在该做什么呢……她思考着,是不是要脱衣服睡到旁边去……还是先去问一问金妈妈?她思考了一下,还是不想去找金美娘,便伸手,撩开了黄泉的刘海,微弱的烛光下,感觉这人面相生得也蛮不错的。

“好吧,为了一百两银子!”她做最后一次心理建设,然后便勇敢伸手,去扒拉黄泉的衣服。哪知黄泉被触碰,一下便醒了过来,整个人坐了起来,把小金蕊吓了一跳。

“你,你……做什么……”黄泉道。

“是你要我来伺候你……”小金蕊答。

黄泉见小金蕊也坐在床上,他也是个处子身,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本能地起身,离开床,坐到了桌前。小金蕊也不敢多说话,独自坐在床边,低着头。

黄泉也回想起醉酒的事,自己迷迷糊糊中把小金蕊认成了雪妹。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刀,急忙四顾寻找,自己的刀被放在窗台,他也移到了窗台,看着刀柄的护手,又想起雪妹的笑容。夜半酒醒最是惆怅,他不禁盯着刀护手看了好久。

小金蕊被冷落在床边,只能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想着,他为什么要盯着那刀看那么久?他难道是个杀手?又想着,会不会是他嫌弃自己等等。两人冷了好一阵,直到小金蕊肚子发出咕咕咕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黄泉也才回过神来,轻声问道。“你饿了?”

小金蕊点点头。黄泉不敢正眼看她,指了指桌上,说:“这里有些点心。”

上房配套的都是最好的点心,有蜜糕、枣泥糕、桂花糕、蜂蜜酥等等,颜色各异,摆放精美。小金蕊一介下人,平常都是只能看不能吃的,偶尔也只有在梦如烟那里,能吃到些好点心。正巧现在肚子饿,也不管不顾了,一个接一个的吃起来,一连就吃了好几个。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人是不是不太好,便拿起一枚桂花糕,伸向黄泉的方向,无声的邀请他一起吃。

黄泉不太好意思,便摇摇头,低声说了句,“我不饿。”

“你这人,蛮奇怪的。”小金蕊嘴里包着桂花糕说道,“一出手就是一根金条,又穿得破破烂烂。”

黄泉没有回应她。

“那把刀,对你很重要吗?”小金蕊问,黄泉也没有理他。

“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你的?”小金蕊也没管对方是否回应,自顾自的一边吃,一边问。

“是那个雪妹送的吗?”小金蕊说。

听到雪妹两个字,黄泉的心咯噔一声,立马反问:“你为什么会知道雪妹?”

“你喝醉的时候说的呀,你一边喊着雪妹,然后让我来陪你过夜。”

黄泉模模糊糊想起喝醉时的事,的确自己喊了好久雪妹的名字,“我……喝醉了,把你认成雪妹了……”

“雪妹,是你喜欢的人?”小金蕊好奇的问。

黄泉看着刀柄的护手,摇摇头,“是我妹妹。”

小金蕊隐约感觉氛围有些不对,试探得问道:“那她现在,人在哪里?”

黄泉沉默片刻,说:“她死了。”

小金蕊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这人之前喝那么多酒,还把她错认成了自己的妹妹。

“那你一定很思念她。”小金蕊说。随后两人沉默了片刻,小金蕊小心翼翼喝了一口酒,看着窗台冷冰冰的黄泉,她很能理解他目前的感受。

黄泉突然说:“我都还没问,你的名字。”

小金蕊咧嘴一笑,“我叫苏蕊,不过来了金玉阁之后,金妈妈说来了这里,就不能叫原来的名字了,就给我取名小金蕊。你就叫我小金蕊好了。那你呢?”

“我叫黄泉。”

“好奇怪的名字,怎么会有人取这样的名字。”小金蕊疑惑。

“不是来了金玉阁,就不能叫原来的名字了吗?”黄泉道。

“那我就叫你黄泉哥哥。”

听到小金蕊叫他哥哥,黄泉心里一瞬间又想起雪妹,内心有些触动。

“你要不要也来吃两个,全都让我一个人吃掉了,怪不好意思的。”小金蕊看着盘子里剩下的几个点心,试着岔开话题。

黄泉也感觉有点饿了,便坐到小金蕊对面,吃了一个枣糕。

“怎么样,味道很不错吧。我最喜欢的是桂花糕,如烟姐姐每次都会给我留两个。”

黄泉穷出身,也是第一次吃这些高级点心,“味道很奇妙,很好吃,像甜甜的冰,却一点也不冰。”

“这些点心,如果单卖的话,这一盘子也值个二两银子。”

听到二两银子,黄泉突然冒出一句:“这就是长安吗?一盘点心就值两担大米。”

小金蕊突然扑哧笑出来,“我转眼就吃了两担大米。”

黄泉也微微一笑。

“听你这话,你好像是才来长安?”

“今天才到。”黄泉说。

“那我们还挺有缘分,你第一天来长安,我是你在长安认识的第一个人。”

黄泉摇摇头,“我第一个认识的,应该是你们这里的老板娘。”

“那不算,你知道老板娘叫什么名字么?”小金蕊问道。

“金美娘。”

小金蕊摇摇头,“来了金玉阁,就不能叫原来的名字了。老板娘自然也不叫金美娘。你连她的真名都不知道,自然不能算是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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