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
欧阳庆问道:“你确定廉奇逸会来?”
张莲拍了拍那本笔记,道:“这可是他的命,我们只是求他办事,又不是要杀他,他怎会不来?”
欧阳庆问道:“你们医者都会将心得写在本子上么?”
张莲点头道:“会啊,还会将一些特殊的病例写在本子上。”
欧阳庆狐疑道:“我怎么没见你拿出来过?”
张莲道:“我们一路都在赶路,有什么病例需要我记在那本本子上么?”
张莲戏谑道:“这廉奇逸,当真是隐居太久,逃跑时竟慌的笔记都忘带走了。没想到‘再世帝台’竟是一个胆小如鼠之辈。”
“别骂啦别骂啦。”
求饶声竟是从窗户后传来的,完美少年音,略带几分无奈。
张莲看向窗户,笑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大秋天的,在二层楼的房檐上吹风可是容易得风寒的。”
廉奇逸推开窗户,从窗户后爬了进来。
他并不是一个老头,而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郎,长相十分清秀,只是眼中总是露出一股颓态。
张莲见状,噗嗤笑道:“没想到你隐居久了竟然喜欢和贼一样翻窗入室。”
廉奇逸走到桌前,坐在空位上,毫不客气的自顾自倒了杯茶。
他喝完茶,看向张莲:“你就是‘鬼手’张莲?”
张莲笑道:“对。”
廉奇逸语气平淡道:“我还以为你应该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
张莲眉头微微一皱:“我也以为伙计口中的老头才应该是你真实的模样。”
廉奇逸将自己的笔记拿回,张莲和欧阳庆并不阻止。
欧阳庆好奇问道:“你本就易容了,为何听到我们的名号便要跑?说不定你镇定点,我们便认为你真的只是个制药的廉老头。”
廉奇逸打了个哈欠道:“我是听到‘鬼手’张莲的名号才跑的,易容这种奇淫巧技,我怎么比得上张姑娘。”
张莲冷笑一声道:“论医术你也未必比我强。”
廉奇逸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好男不跟女斗,你们找我何事?”
欧阳庆直言道:“我中了‘天地同寿’,林阁主说全天下只有你能解此毒。”
廉奇逸仿佛是要睡觉了,他无精打采地看了看欧阳庆,而后看向张莲:“看来你医术不太行。”
张莲深深吸了口气道:“你能不能不要每句话都带刺?”
廉奇逸道:“‘天地同寿’是无解的毒,欧阳庆不知道,你还不知道?难道你打心底认为,我医术比你高,你解不了的毒我能解?”
张莲愣了愣,道:“我知道,但是……我以为,只要我们俩个能一起合作,说不定能制出解药。”
廉奇逸幽幽叹了口气,看向笔记,依旧无精打采道:“那你在笔记上下毒害我?”
欧阳庆闻言,心中大惊,他并不知道张莲是何时下的毒。
张莲笑道:“也不是什么要命的毒,就是能通过皮肤渗入体内的慢性毒罢了。”
廉奇逸仿佛事不关己:“是呀是呀,只是等中毒者身上出现中毒异象时,已无药可救罢了。”说罢,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从小瓶中拿出一粒药丸服下。
欧阳庆震惊问道:“你是何时下的毒?”
张莲做了个拍桌的手势,吐了吐舌头:“我拍这本笔记的时候,不小心下的毒。”
廉奇逸冷笑一声:“那真是太不小心了,张姑娘可别哪天不小心把自己毒死了。”
张莲也冷笑一声:“那倒不劳烦廉神医多虑,只是我见廉神医印堂发黑,说不准最近有血光之灾。可不要在哪次试药时把自己弄死了。”
欧阳庆见这两人跟冤家似的,立马岔开话题:“这‘天地同寿’当真无药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