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汇报错了你我都得受罪,别忘了上次,谁受得了!”同伴坚决制止,回忆起什么似的,眼中透出恐惧。
“那你说怎么办?要是真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人进来,我们痛快点,自裁得了!”男子烦躁地一拳锤向桌子。
“我去看看!别忘了通道下面是什么,他不一定有命走出去,就算勉强出来也肯定遍体鳞伤,我到时再给他一枪……”同伴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流利潇洒地耍了个枪花,一脸邪笑,“谁也不知道。”
“但头儿说不得乱用枪支杀害无辜……”
“把那两边的监控从那小子进来开始都替换了,这不就没证据了吗!给我十五分钟,老子解决他!”同伴看不起男子的懦弱,不耐烦地挥挥手,又将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走了!”
男子看向同伴离开的身影,觉得风险还是大了点,总感觉同伴和平时不太一样。他眼睛不受控制地转向还握在手中的对讲机:如果隐瞒不报出了事,那两人脑袋都别想要了;但如果他现在汇报,真出事了,也就死一个,他说不定还能得到嘉奖……
他这个同伴手上是有几条人命的,没有亲人,组织内大家都叫他阿吉,但具体叫什么从没有人知道。他曾是一名国际通缉犯,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听说是五年前到了这里,地位一下升的很高;但不知因为什么事,两年前又被贬到基础安保处看监控,一直无事可做,平日暴躁得很,虽受于规矩没再杀人,但一不痛快就要把惹他的人打个半死。
但见多识广心狠手辣的阿吉还是怕条子,怕死,怕疼,怕罚。他也一样。阿吉之所以为阿吉是因为他被罚了下次还照样干,虽然想到要再次被罚时还是会哆嗦。
但他与阿吉不一样,他没杀过人,只是偷过点小东西,手上算得上干净。他还有老母亲要养,他不能……他右手哆嗦着按向定制的开关,几番收缩,好不容易看似下定了决心,却又突然定住。
扪心自问,相较于对其他人,阿吉平日对他真不错。两年前他刚到这里,犯了不少忌讳,处处是阿吉提点着他,护着他,也不知为什么。没有阿吉自己早不知被多罚多少次了,命还在不在都不一定。但他一直固执地认为阿吉要么是别有用心要么是不怀好意,因此平日对阿吉也没多少视为前辈的尊敬。
“MD!”男人表情有些狰狞扭曲。他把对讲机一扔,把啤酒罐拧开一口闷下,抹了把嘴,开始替换视频。
暗黑的甬道里风声渐息,各式各样的暗器闪着幽光冷然,一部分被反打在砖石砌成的墙上、地上,一部分被灵活地躲了过去。
我将刀握在手中,谨慎地观察四周,确定所有暗器已经放完,这才微舒一口气,将刀收回刀鞘。
我目光回望五十米外若隐若现的微光,那是我跳下来的入口,然而此时中间五十米的距离已经全部落满了各种暗器并露出了各种机关,我要原路返回得废很大的劲。
但我原路返回干什么呢?
我真是没想到,那样一个管道下面没铺两块砖,没有任何向下的阶梯或者爬绳、藤蔓,竟然就成了高达二十米的、如深井一般的通道,我背着刀就跳了下来,直到现在我脚腕还微微传来痛感。
我确信我大概是到了一个什么不常用的通道,大概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里还有条路。我停在那个跳下来的平台上大约三秒,毅然而然往前迈了一步——然后我就听到了齿轮摩擦发出的响声。
我的身体比我的思想先做出了反应,在我避开的瞬间抽出了刀,向漆黑的通道疾驰而去,背后地板瞬间陷落,一块巨石轰然砸下。
无数暗器险险擦过我的面颊,贴着我的五官飞过去飞回来,甚至我的睫毛都清楚地感到了它们划破空气产生的疾风,鼻尖嗅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很熟悉,但想不起来。
不少地板陷落或撬开,伴随着我不断变换方向的刀发出吱吱呀呀霹雳乓啷的声音。我有点惊讶于我此时的应对能力,在我反应过来试图自己判断暗器轨迹变化时,发现身体本能已经足够应付。然而,我之前开发的灰色技能并没有这一项,我平日练刀也并不会练怎么躲暗器,想不到也没条件。
我……又被动开发了一项技能?
我看向扎在地上和墙上的暗器,试图再次凭借那种下意识的反应判断它们是什么暗器。然而,除了看到那个能飞过来飞过去的暗器我潜意识里自作主张把它叫做“飞去来器”以外,我啥也不知道。
于是我放弃思考,开始想为什么这个年代还有通道全是机关暗器,这又不是墓道……墓道?墓道!
我在肯定想法的那一瞬间被气得半死。
这样的深度肯定不是普通的墓,就算工厂没发现,这股不明势力估计也发现了,不然不会有个通道。我跳下来时粗略看到它的材质是现代才有的材料,虽然可能由于暗器缘故没走这条路——大量文物就这样被白白糟践了!
这势力还做着倒斗的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