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李龟儿在内,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会有此刻的变故,朝中律法有令:“私闯民宅,重罪,轻者下狱,重者流放。”
“哎呀,这是真闯进去了,老李家摊上事了。”酒楼之上围观的众人中在片刻的安静之后,有人说道。
“这种事情,老李家摆得平,今天他们如果能把小李子揍一顿才好,让他天天不学好。”有人跟着起哄说道。
袁仙芝见到此幕也是错愕不已,不由得哑然失笑,随即身体探出窗外望了望:“言哥儿,我凭什么帮你呀?”
“袁姨,看您说的,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不了我把我爹许配给您啊!”
话音刚落,周围一片哗然。
“言哥,你这脸皮真的是一点都不要了,算盘打的挺好,还想染指咱们安武县首屈一指的酒楼。”
“臭小子闭嘴,臭不要脸的,李庄那蠢货怎么配得上袁娘子。”
“天大地大,你小子脸最大,要不要脸啊!”
袁仙芝让李勿言一句话说的也是脸色微红,虽然她守寡多年,但是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大庭广众之下给她说媒,而且还是个十七岁的孩子给自己爹拉纤保媒。
不过一个寡妇既然能在这安武县把酒楼做到首屈一指,她经历过太多的大风大浪,哪会被眼前的小场面难倒。
她神色怪异,略微沉思开口道:“哎吆!行啊!叫声娘来听听。”
“娘,有人欺负我和我爹,你不管么?”李勿言来者不拒,应声而道。
袁仙芝猛的听着一声“娘”,心头微微颤抖,这些年自己孤身一人,丈夫死前也没有留下个一儿半女,她内心多么希望有人叫她这么一声“娘”。
李勿言此举让她今日心情大为快慰。
她捂着嘴咯咯直笑,笑的花枝乱颤,然后拿手指头朝李勿言使劲点了两下,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略微挥手,身边一个丫鬟便匆匆下了酒楼。
“袁娘子切勿上了这小贼的当。”有人应喝道。
“就是,此子无耻至极。”
“袁家娘子,李庄那个破落户有什么好的,你考虑考虑我啊!我还未曾婚配呢?是头婚。”
周围起哄的人呜呜泱泱,好不热闹,让“连岳坊”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变的缓和了不少。
李庄神色尴尬,直接捂着脸蹲下身子,不敢看四周的人。
太丢人了。
站立在李龟儿身侧矮一点的少年对他说道:“李兄,此人在给我们挖坑,切勿上当。”
而另外一侧略显微胖的一人也是对李龟儿微微点头。
李龟儿神色愕然,朝中律令他怎会不知,这次找李勿言的茬本来就是早有预谋,为的就是李庄家这处院落的出城名额,可没想到原本堵门威胁的谋划大有演变成私闯民宅的大罪。
听闻身边之人所说,他略微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