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外一群人从明戒堂门进来,为首的一名老者脚步飞快,正是顾渊。
顾渊,如今吴郡顾氏族长顾淳堂兄。
自争夺族长失败后,深居浅出,很少露面,虽说如此,其掌管着顾氏庄园万亩良田经营职权,无人胆敢小觑。
如今现身,让人琢磨不定。
堂内众人神情不定,顾敖脸色不善,无声看向周兴,后者有苦难言,低头不敢抬起。
原本坐在胡床上的顾淳,立刻起身迎接道:“堂兄怎么来了?”
“顾渊见过家主!”
“哈哈,堂兄客气了,你我二人无需这般见外。”
“礼不可废!”
见到顾渊依旧如此,顾淳只得摇头苦笑。
“老夫听闻找到了顾宣,特地赶来,我顾氏虽说自有底蕴,但是五千担粮食亦不是小数目,自然要查一个水落石出。”
“若真是其所为,老夫自然要亲自惩处,明正族规,据时还望家主行个方便。”
顾渊神情不善,冷冷看向双手被缚的顾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众人心头了然。
顾渊比较注重庶出子弟,早年间顾正勤奋好学,便得到顾渊的帮助,就连其县丞的职务,都出过力。
其子顾宣虽说资质平庸,但是看在其父的份上,也多有帮衬。
有心者自然将顾宣归类与顾渊一派。
顾淳笑容可掬,当即摆摆手道:“此等小事,自然无需多言,大家都相信堂兄你的为人处世。”
话落。
顾淳再次端坐在胡床前,端起浓茶喝了起来,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堂伯所言,恕晚辈不敢苟同,如今证据确凿,抵赖不得。”顾敖上前拱手,不卑不亢。
作为顾氏大公子,他早已将自己当作下代家主继承人,自有傲气存在。
顿时,场上目光看向双手被缚的顾宣。
“顾宣,你有何话说?”顾敖脸色不善道。
面对顾敖的质问,众人都想看看顾宣如何作答。
面对十多双目光垂视,顾宣龇牙咧嘴道:
“可否先将晚辈身上绳索去掉?”
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又被绳索缠住多时,个中滋味实在是酸爽,眼见众人目光看向自己,他立刻出言。
根据他的复盘,以及记忆,加之此前周兴的言语,他可以断定,原身必定是被冤枉的。
如今他猜测,嫁祸他幕后人,绝对和眼前的顾敖脱不开关系。
周兴不过是凭借其妹侍妾身份,这才得管事一职,绝对没有胆量加害族中顾氏子弟。
即便是血脉相差久远。
哪怕是不相干的人,栽赃嫁祸,敲闷棍行杀人之事,也需要极大的勇气。
大晋的确给予世家门阀极大权利,那也不代表着可以随意杀人,触犯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