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身后,梁良腹部只是简单用纺布缠绕几圈,手持长刀怒目而视。
“不愧是梁氏双煞,倒是小瞧你了!”杜立三吃了一惊。
甲板上喊杀声不绝于耳。
顾宣等人隐藏暗处蛰伏以待,远在吴郡顾氏,明戒堂内气氛凝重,虽然没有流血产生,但依然让在场之人感到压抑。
“放弃?这便是家主紧急召老夫回来的决定?”顾渊脸色难看,沉声质问。
大堂内,众族老眼观鼻,鼻观心。
族老看似身份尊崇,实则并没有实权,不过是从位置上退下来的年老之人罢了。
不管是家主顾淳,亦或是掌握顾氏万亩庄园的顾渊,都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
“堂伯息怒,我们都被顾宣给骗了,此人巧言令色,欺骗我等,其母身体不适是真,但是这不过是其借口罢了,如今欠下数百万赌债,这是不争的事实。”
“顾宣欺上瞒下,堂伯放任不管,更是助涨其嚣张气焰,让此人顶着我们顾氏一族的盛名,为非作歹。”
“不知顾宣此人现在在何处?”顾敖朗声开口,虽然言语看似恭敬,但是话里话外毫不客气。
“你!”顾渊正欲开口,此时顾淳冷冷说道:“顶着我们顾氏一族的名望,欠下数百万赌债可是真的?如今人在何处?”
顾渊深吸口气,没作多想,沉声说道:“方才族中佃户禀报,顾宣协同族内五名佃户上船追击粮食去了。”
顾敖垂足顿胸,高声急呼:“堂伯糊涂啊!”
“追击粮食是假,借机跑路是真!”
此话一出,堂内一众族老频频点头。
大堂内的气氛愈发紧张,顾渊的脸色更是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眼神如刀,扫视了一圈那些点头如捣蒜的族老们,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这些平日里对他毕恭毕敬的族老,此刻竟然在顾敖的鼓动下,如此轻易地倒向了另一边。
“顾敖,你口口声声说顾宣欠下赌债跑路,有何凭证?”顾渊沉声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
顾敖似乎早有准备,从袖中掏出一叠纸张,抖了抖说道:“这便是顾宣在金满堂赌坊欠下的赌债,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堂伯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顾渊接过纸张,细细地查看了一番,眉头紧锁。这些纸张上确实写明了顾宣的姓名和所欠的数额,看起来不像有假。但他心中仍然有疑问,顾宣素来谨慎,怎么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
还是说此前顾宣解释赌钱,只是为了想要赢下钱帮助其母看病真的只是借口,但是在厚厚一沓借据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即便如此,顾宣也没有理由放弃家族身份,弃其母于不顾。”顾渊沉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不甘和愤怒。
“哼,他自然是有了更好的去处,才不顾我们的死活。”顾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堂伯可曾想过,顾宣为何会突然离开?为何会带着族内佃户一同上船?这其中定有蹊跷。”
“五千担粮食,单凭顾宣一人难以为继,这几名佃户定然是参与其中,如今事发,自然是想要乘船跑路。”
顾渊沉默了片刻,目光看向顾敖脸庞,虽然其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从内心来讲,他并相信顾宣会吃里扒外,联合外人侵吞家族数数千担粮食。
旋即,他朝顾淳点了点头躬身称是,沉声说道:“大公子说的有理,我会派人去查清此事。但在此之前,我希望家主能够保持冷静,不要轻信谣言,更不要做出有损家族名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