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之中,谢安缓缓的吟诵声传入众人耳中。
“山之巍巍,水之洋洋,斧伐丁丁,欸乃橹桨。
林中之风,湖之波纹,天高地远,日月长新。
是非成败,人间万象,兴亡治乱,谈笑之中。
天地之行,自有其道,日月星汉,自有其踪。
叹哉世人,徒劳伤神。”
吟诵罢,嗡然一声,琴声断绝。
他的吟诵,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每个人的心间,洗去了浮躁与不安。
太初宫内的官员们面面相觑,眼中流露出对谢安的钦佩。
在这动荡不安的局势下,谢安的琴音与吟诵,宛如一盏明灯,给予了他们希望与方向。
他们不再焦虑地交头接耳,而是静静地站着,思考着这诗句中的深意。
宫内,争吵的众人也沉默了下来。
他们的脸上,先前的愤怒与争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和与思索。
那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此刻已变得宁静而祥和。
良久,王坦之轻声说道:“安石之音律,真乃醍醐灌顶。在这乱世之中,我们当如诗中所言,顺应天地之道,不被是非成败所扰。”
众人纷纷点头,心中对未来的迷茫似乎也减少了几分。
太初宫内,这份宁静愈发深沉。
众人沉浸在谢安带来的平和氛围中,思绪也渐渐飘远。
谢安微微睁开双眸,目光中带着一抹
以百姓为念。不可因一时之困而乱了方寸。”
王彪之感慨道:“公之言,如暮鼓晨钟,令人警醒。吾等当摒弃私念,齐心协力,为大晋之稳定而努力。”
王坦之出言应和,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
二人虽然都姓王,但并不是一支,而是分别出自两个不同的大家族。
王坦之是太原王氏的杰出代表,是王述的儿子。
王彪之则是琅邪王氏的代表,是前宰相王导的侄子,基本也是王导的侄子辈中在政治圈里混得比较出色的一个。
一旁的庾柔冷哼一声,却是面色难看,桓温逼宫,不管作出何等事情,第一个遭殃的便是他们庾氏一族。
作为外戚身份上位,此时便是桓温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几位,如今桓温已经不顾一切,我等身为大晋重臣,理应拿出个对策出来才是。”
庾柔沉声开口,掷地有声道。
此话一出,谢安还未开口,一旁的王彪之目光落向庾柔,问道:
“庾护军,不知贵兄京口的兵马何时返回建康抵御桓温。”
庾柔顿时呐呐不言。
庾希于京口的兵马,本就是一种策略,鸡蛋不可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怎么可能撤回?
太初宫内气氛凝重,众人各怀心思。
王彪之的质问让庾柔陷入沉默,空气仿佛也在此刻凝固。
王坦之见状,微微皱眉,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此时并非相互质问之时,当务之急是商议应对桓温之策。”
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带着几分坚定与急切。
桓温一旦不顾一切,直接掀翻桌子,对于世家大族来说,必然是一场灾难。
即便是各大世家摒弃前嫌,通力合作,据时,大晋已然是破碎的山河,北方虎视眈眈,那什么来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