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东华门外,只见郗超身着官服,骑在高头骏马上,昂首挺胸望向建康城,春风得意,大抵如此。
此刻,见到谢安和王彪之到来,郗超微微行礼,但是神色极为倨傲。
曾几何时,王谢大族何等孤傲?
如今,不还是乖乖前来迎接自己?
念及与此,郗超冷笑一声,开道:“没想到是安石、叔武前来,不知嘉宾何德何能......”
王彪之岂能听不出郗超言外之意,他知道此时不是逞口舌的时候,当下开口道:“郗参军,不知你此次求见太后,所为何事?”
郗超微微一笑,道:“叔武还是这般急性子,吾此次前来,乃是奉桓大司马之命,有要事与太后商议。”
王彪之目光锐利地看着郗超,道:“桓大司马有何事,需通过你求见太后?大司马人呢?”
郗超神色不变,不想多做赘述缓缓道:“此事关乎我大晋社稷,还请两位大人容我面见太后,再做详述。”
“嘉宾,我等身为大晋臣子,理应分忧国事,岂能给太后添麻烦?”
“大司马呢?既有重大消息,理应大司马亲自前来才是,我们做臣下的,怎么好越俎代庖呢?”
谢安嘴角挂着笑意,看向郗超,沉声说道。
他的的意思很明确,郗超何等聪慧,自然听的出言外之意。
果不其然。
郗超脸色难看,谢安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了,我们都臣子,臣子就应该做臣子的事。
既然桓温说有大事要求见太后,让他自己来,你算什么东西?
郗超深吸口气,沉声说道:“安石勿忧,大司马兴致勃勃,非要猎一只鹿来进献给太后作为礼物。”
“故而,郗超只好厚着脸皮代表大司马求见太后。”
猎鹿?
王彪之冷哼一声。
自从赵高指鹿为马,秦失天下以来,群雄逐鹿。
“鹿”的意义非凡。
谢安目光如炬,直视郗超,缓缓说道:“如此说来,大司马倒是有心了。只是这‘鹿’之礼,恐怕太后受之有虑啊。”
郗超眉头紧皱,心中暗恨谢安的步步紧逼,但仍强作镇定道:“安石何出此言?大司马一片赤诚,安石莫要妄加揣测。”
此时,王彪之再次开口:“赤诚与否,众人心中自有定论。如今这局势,大司马的一举一动皆备受瞩目,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动荡。”
此时气氛愈发凝重,郗超咬咬牙,说道:“大司马对大晋忠心耿耿,绝无他意。还望两位大人莫要误解大司马的一番好意。”
谢安轻拂衣袖,语气坚定:
“是否误解,并非你我此刻能断言。但大司马若真为江山社稷着想,行事自当光明磊落,而非这般遮遮掩掩。”
郗超面色一变,冷哼道:
“大司马光明磊落,志在千里,不像尔等只知谈玄论道,嗑药饮酒,岂能明白猎“鹿”的乐趣?”
几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看的顾宣、谢玄二人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