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侍中可有良策?”
王坦之身子一颤,道:“啊。太后,臣一时乱了方寸,太后勿怪......”
殿内的紧张气氛愈发凝重。
褚蒜子微微皱起眉头,显然对王坦之的反应有些失望。
她的目光继续在群臣中扫视,期待着有人能站出来提出良策。
此时,众人心中各有盘算。
谢安低头沉思,努力思索着应对之策。
谢玄面色凝重,心中担忧着谢氏一族的命运。
同时暗自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试图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顾宣依旧保持着微微躬身的姿态,谨慎地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王坦之心中慌乱,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一旦说错话,后果不堪设想。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脑子却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回答太后的问题。
沉默片刻后,褚蒜子轻叹一声,她知道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
形势比人强!
郗超走时说是留下一晚考虑的时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选择。
历经大晋数十年风雨,褚蒜子看的比谁都透。
这时,庾倩再也忍不住了。
愤怒的目光看向谢安、王坦之等人。
王、谢沉瀣一气,他早就该想到,竟然还幻想着对方能够献言献策。
“太后,臣有话说!”
“桓温狼子野心,如今势大难制,若再退让,恐社稷危矣。”庾倩言辞激昂,满脸愤懑之色。
褚蒜子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卿所言甚是,然如今之局,当如何应对?”
庾倩上前一步,道:
“太后,当速召各地忠义之士,共商对策。可遣使者前往各地,联络对大晋忠心耿耿之将领,以制衡桓温。且应整顿京畿守备,以防桓温突然发难。”
谢安此时缓缓开口,“庾大人所言虽有理,然桓温手握重兵,若逼之过急,恐生大乱。如今当以缓兵之计,稳住桓温,再徐图良策。”
王坦之亦点头道:“谢公所言极是。可先假意应允桓温部分要求,拖延时间,暗中筹备。”
庾倩怒视二人,“文度、安石二位大人,此时还欲与桓温妥协?莫非已被其收买?”
谢安面色平静,“庾大人莫要动怒。吾等皆是为了大晋社稷着想。桓温势力庞大,不可轻动。唯有谋定而后动,方能有一线生机。”
王坦之也附和道:
“谢大人所言极是。桓温虽兵强马壮,但人心向背,至关重要。若能得各方世家大族支持,桓温亦不敢轻举妄动。”
庾柔却冷哼一声,“谢大人、王大人,此时才来献计,早干嘛去了?如今局势危急,岂是几句空话所能解决?”
褚蒜子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此时不是争吵之时。当务之急,需速速定下应对之策。桓温只给一晚时间,时间紧迫,不容有失。”
众人皆沉默不语,心中各自盘算着应对之法。
王彪之看向太宰长史庾倩,沉声道:“庾大人,此时召各地忠义之士岂不是可笑?岂不闻远水解不了近渴?”
“庾长史为何说出如此失智之言?贵兄如今驻扎在京口,何不速速召回抵御桓温,以防其狗急跳墙。”
顾宣眯着眼睛,他算是见识了大晋肱骨大臣的本事。
国家内忧外患,仍旧挡不住门户己见。
此时,都在考虑着各自利益。
果然!
此话一出,庾柔当即便蹦出来,大叫道:“不可!”
“京口兵马便是让桓温投鼠忌器不敢乱来,岂能撤回?”
“不错,京口兵马不能动。”庾倩附和道。
众人再度陷入僵持,气氛愈发凝重。
王彪之眉头紧锁,冷声道:“那依庾大人之见,如今该当如何?难道就坐以待毙,等着桓温杀进建康不成?”
庾倩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顾宣头脑一热,脱口而出道:“诸位大人,如今局势危急,当摒弃个人之见,齐心协力共御外敌才是。若再这般吵闹下去,大晋危矣。”
“放肆!”
“阁下是何官职,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
“大言不惭!”
“年纪轻轻,不知所谓……”
“……”
顾宣刚说完便后悔不迭。
好在此时褚蒜子再次开口:“好了!”
“诸位都是我大晋肱骨,当拿出良策退敌,而不是吵吵闹闹。”
见到褚蒜子看来,同时被众人看着,顾宣沉声开口:“在下顾宣,前不久有幸被朝廷升为扬武将军,良城县令。”
褚蒜子微微颔首,目光在顾宣身上停留片刻,似在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