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殿。

“人选就这么定下了，具体要见过桓温才行。”

“总之，新皇人选绝对不能被桓温操控。”

“不错，哀家也这么认为的。”

“好了，哀家也累，都退下吧。”

谢安、王坦之等人躬身告退。

此时，崇德殿外，一道披头散发的身影，跌跌撞撞赶来。

在其身后一大群内侍，以及宫中卫士紧紧跟着，生怕这位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来人正是司马奕，这此他手中没有拎着剑。

而是抱着一坛酒水。

司马奕双目通红，摇摇晃晃走着，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酒气，令人作呕。

此刻见到褚蒜子以及谢安等人身影，用尽全身力气跑来。

“太后！”

“老太后......”

褚蒜子惊愕地看向司马奕：“皇儿，你怎么了？”

谢安等人亦是侧目看去。

那个笑容温和，面容俊美的陛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位“疯子”。

不错，眼下的司马奕与疯子并无不同。

身形消瘦，披头散发，身上散发着作呕的气息。

谢安开口道：“陛下......陛下这是何故？”

司马奕摇晃着身体，眼神空洞而迷离，听到谢安的问话，只是嘿嘿傻笑，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褚蒜子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皇帝如今变成这般模样，心中悲痛不已。她上前几步，想要扶住司马奕，却被他身上的酒气熏得连连后退。

“皇儿，你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褚蒜子声音颤抖地问道。

司马奕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依旧傻笑着，手中紧紧抱着那坛酒水，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王坦之看着司马奕的样子，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司马奕是被这残酷的政治斗争逼到了绝境，才会变成如今这般疯癫模样。

“陛下，如今局势危急，您当振作起来啊。”王坦之忍不住说道。

然而，司马奕却只是傻笑，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周围的内侍和卫士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司马奕听到谢安的询问，却仿若未闻，只是紧紧盯着褚蒜子，眼中满是痛苦与迷茫。

他摇晃着手中的酒坛，酒水洒出，浸湿了他的衣衫。

“太后，朕何罪之有？为何要废朕？”司马奕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悲愤。

褚蒜子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风度翩翩的皇帝如今这般模样，心中亦是不忍。

但她知道，在这复杂的局势下，为了大晋的江山社稷，她不得不做出艰难的决定。

“皇儿，你莫要如此。这是为了我大晋的未来，你且忍耐。”褚蒜子轻声安慰道。

司马奕又怎么能听的进去？他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绝望。

“我大晋的未来？哈哈，朕的未来又在哪里？”

王坦之看着司马奕的样子，心中叹息。

他知道，一旦司马奕被废，等待他的将是降公、圈禁，甚至死亡，总之处境十分悲惨，但在这权力的斗争中，他也无能为力。

“陛下，保重龙体。如今局势复杂，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王坦之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