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有点啜泣的说,有点激动,又有点欣慰。
“那时我还得送生门的霍芊沁去医院待产呢。”
“那我去灵羁阁接雨薇。”
宇唯听着,默不作声,将雨薇这个名字暗暗记在心中。
其实他之前已经听过很多回,好像是他的孪生妹妹,只是大人们都不在他面前说她。
忽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睁开眼睛,被透过树叶的日光照得明晃晃,浑身出汗,这怎么像是七月流火的盛夏?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一个筋斗翻身而起,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梦季杜来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宇唯在梦中竟被他化身为黑白无常一般勾魂似的抓到围岭的奴兽场里了。
因世门太过显赫,一直防着有人绑架子嗣,宇唯身边一直是左青龙,右白虎,常人无法靠近。
谁料因芸庄做梦而攻破了铁桶般的防线。
眼前的这个奴兽场四季如夏,黑夜下也亮堂得如白昼般。
而这一切,被匪雷手里的瓮鳖罐看得是一清二楚。
宇唯大喊了一声:“爸爸!妈妈!”一只比他大几十倍的菊黄色鸡脚横扫而过,那爪子锐利得像青龙偃月刀。
宇唯被抛向半空,忽然奴兽场里一只野狗因闻见人味跑来,黑茸茸软绵绵的毛发与宇唯接触,又浑身使劲一抖。
宇唯又被抛向半空,在他的下方便正进行着一场为了他而鸡犬不宁的恶斗。
那鸡爪嵌入野狗的喉咙,那狗牙也咬破巨鸡的腹部。
然后一齐同归于尽的消失了。
宇唯就要摔到地面了,胸前的冰檐神棍像有了感应一样的不断的闪闪发光。
“小心!”
就在快要摔到地上的时候一个敏捷的少女纵身一跃,抓住宇唯的左手,用力一扯,帮他平稳地缓冲到地面。
“芸庄!”
“宇唯,拿着。”
芸庄从裤腿处拔出一把狭刀,将手里的七脉剑递给了宇唯。
“我不用……我拿狭刀吧。”
“这剑很重,我拿不了。”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也想知道。你怎么不带上你的依纯?”
宇唯假装没听见,忽然咣当一声,剑下垂到地面。
他拼尽全力,双手紧握,才勉强摇摇晃晃地拿在手中。
唐塞殿内,梦季杜猛然惊醒,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卧榻,大惊失色,跑去瓮鳖罐旁一看,如释重负后再添愁容。
只怪他学艺不精,将芸庄一并捉到了奴兽场。
而此刻匪雷已熬不住漫漫长夜,在瓮鳖罐旁打着盹。
这奴兽场只有十六岁以下的奴隶才可自由出入,梦季杜惊慌失措,连忙打了自己几个耳光,冷静下来。
只好叫十五岁的儿子以身试险,去救二小姐。
唐塞殿侍卫长九母陇见梦季杜一进一出,还带着个儿子,才叫醒匪雷。
匪雷睡得正香,被人这一叫自然大为的恼怒。
当他知道女儿被困在奴兽场后暴跳如雷,给了梦季杜几个巴掌,又惊慌不已,感叹天道轮回。
不想自己抓来那么多的小孩供自己奴役,现在却要看着女儿遇难。
匪雷拨开瓮鳖罐的云雾,确认在奴兽树下躲开野兽攻击,拼死挣扎的是女儿后火急火燎的走到殿外,道:“召集各路英雄小孩救我女儿于水火,只要救得,重重有赏!”
奴兽树下,阳光毒辣,宇唯与芸庄都气喘吁吁,他们分别躲过了巨型鼬鼠和走马飞牛的攻击,好几次差点就被碾压致死,好在七脉剑指引他们躲开了。
眼看着就要画地为牢坐以待毙,魁楚忽然从天而降,使用梦氏独门绝学催眠掌想将巨兽催眠,奈何年龄太小只是将巨兽的某些部位给麻醉了。
正在三人举步维艰之际,几只大手将巨兽们一抓一捏,巨兽当场暴毙。
不一时将他们捧在手中。
“我是唐塞殿二小姐,快快送我们回去。”
芸庄好大胆量,言语间还是那样般颐指气使。
“什么!?你竟然是那个大魔头的二女儿,今日栽在我们手里,必死无疑了。”
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说完那巨人手指咯嘣脆响,想要合十将他们拍死。
吓得魁楚尿了裤子,躲在宇唯身后,不断的往后缩。
“休想伤她。”
宇唯使出浑身解数将七脉剑举起刺向那厚厚的长着老茧的手掌,然而那巨人的掌心并没有受到什么作用,只渗出了一小滩血水,有些蚍蜉撼树。
“咦,那是什么?”
有个巨人说。
“是棍神!”
另一个巨人说。
“还不快跪下!”
所有巨人都扑通跪地。宇唯感觉自己胸口的冰檐棍不断的发光发热。
“你们怎么了?”
面对突然温顺的巨人,宇唯好奇地问。
“忌命殿下,多有得罪。忌命祖师留下的遗训我们不敢忘记。请殿下百忙之中救我们逃出牢笼,重获自由。”
宇唯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却被巨人们捧上天,虽不明其意,但细看四周已然十分危险,而和巨人们也强弱悬殊,不由得故作镇定的胡诌道:“想要自由,说来也简单……”
“什么?”
“保护好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