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唯早在表态之后就留心刺远,怕他会动手制住宗蕾,没想到竟是小刺爷先动手。
先是狭刀射出,宇唯一急又化作一柄波黎光袭去,再加上凌隆锤,前后脚至。
小刺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一夹,狭刀的阻力全无,被掉转挡住波黎光,左手又送出一掌挡住两支凌隆锤。
但这一交手宗蕾已然发觉,提高警惕退到墙角,碧颖护在她身前。
阿仓虽然惧怕,但也瑟瑟发抖地立在宗蕾脚边。
宇唯感觉自己与冷冽坚硬的狭刀一碰撞,已是疼痛难当,立即变回原型,将狭刀一阵翻转重回手里,用蓝魔幻影控制凌隆锤,警惕道:“小刺爷,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伤人吗?”
莫年和刺远听宇唯和一个来为他们报信的小孩如此交流也是诧异。
“刺爷就刺爷,怎么还多了个小字?是刺爷命我动手的,你休要阻拦。”
小刺爷临危不乱,趁机混淆道。
“土蛋,你怎么在这?还不快回家。”
茜茜一直迷迷糊糊,没有很快认出小刺爷,作为土蛋的堂姐,看到他在场也是毫不担心,坐着一动不动道。
“就回就回。”
小刺爷马上反应过来敷衍道。
“冯三爷,你怎么说?”
宇唯扫了一眼整个病房,借机拉拢道。
“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不好说什么。”
冯三爷还算清醒道。
“听到没?忌命之子,冯三爷都比你明事理。”
刺远已在手掌底下暗暗运作,又要击出鹅卵石以助小刺爷。
“什么叫都?不会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冯三爷听到眉头剧皱。
“大家都消消气,别动手,家和万事兴。”
立渊左拦不是,右阻不行道。
“谁和她一家人?就是她把美美害死的。”
莫年早已陷入自己的偏见和对孙女的想念中,更加火上浇油。
宇唯心中默默掂量,自己可以和小刺爷一战,只是伤及无辜怎么办?
然而最棘手的是自己所会的武诀套路太过庞杂,小刺爷招式凌厉,经验老道,身手之快根本无暇等到忌命册回复。
刺远虽然坐着,却也是不可小觑的战力。
而且房外刺门的手下也是难缠的。
立渊最多动动嘴皮子,两不想帮。
“忌命之子,我们教你忌命武诀,是让你帮我们,不是让你插手我们的家事。”
刺远话一说完便欲出手,忽然眼前白光一闪,吕涛又出现在他们面前,背对宇唯。
吕涛没想到竟会到如此境地,强抑怒火道:“我跟你们回去,前提是阿蕾不能离开我。”
“行。”
小刺爷不假思索道。
“你又是谁?我的事与你何干?”
吕涛不禁好奇地质疑道。
“没事没事,没事就好。”
小刺爷的目光一直定在吕涛身上,看得他好不自在,但小刺爷喜不自胜,嘴里只念叨着这几个字,双眼迷离,飘飘然地后撤离开。
“别让他走,我们必须问个清楚,那手术做还是不做?”
陆医生着急忙慌道。
但小刺爷仿佛又参悟了另一种新的忌命术——后撤雄诀,身子不断后撤却能避开任何人,且移动速度之快就好像白驹过隙,比扭转时空还牛逼,消失在了走廊。
“这个小孩是怎么回事?”
莫年只觉得他体态神情,只言片语大概在哪见过,却又一下子说出来,作为刺门的家眷,他们早上已安全撤到刺于镇的栩日馆,躲过逼杀,而昌朔架也一直在她手里。
直到这个小孩跟着立渊前来报信,说已知吕涛的踪迹,本来以为又是敌人的阴谋,立渊却说此人可信,这才兴师动众地赶来,果不其然。
“这个小孩是做什么手术?”
宇唯问陆医生。
“包皮。”
宇唯不禁嘴角一勾,笑得比谁都明白。
冯三爷也没忍住道:“不愧是刺爷,简直马不停蹄。”
说得不知情的人又是惶惑不已。
“娘,昌朔架在哪?我看二弟,三弟的病情不浅,急需昌朔架指引号脉。”
吕涛看着轮椅上的刺远和虚弱的立渊,心头一阵阵心疼,来不及叙旧,也是片刻未安地开始下一场治疗。
宇唯一直听人说过昌朔架,说它是放置玄伍镜的架子,但来头却比玄伍镜还要大,许多人传闻它是数亿年前落在地球的陨铁所制,具有对许多人事物起死回生的功能。
百闻不如一见,宇唯擦亮双眼。
只见莫年从袖里缓缓掏出一截与废铜烂铁并无异同的架子,上面的锈迹好像很骄傲,闪着金光。
宇唯并未大饱眼福,没有感觉到此生无憾。
吕涛接过还没认真端详,就面露惊异恐慌之色,大叫一声道:“错了!被掉包了!”
“不可能,自从前几天玄骨住着火,你爹把它同玄伍镜分离,交予我,我便随身携带,怎么可能被掉包?”
莫年一口咬定道。
“不是物体变了,而是物质变了,它的物魂被偷换了!”吕涛言语激动地解释,继而又冷静道,“等等,我按图索骥一番。”
昌朔架被一把抛向空中,每一道闪光犹如粼粼的湖面,这让宇唯想起了声声不息里各种与风有关的画面,以及另一种状态——有风却无需提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