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千里之外,在弃子棺内昏睡的芸庄猛然惊醒,宇唯又铁马冰河入梦来,只是感觉得到那种渐行渐远的无力感。
而芸庄脊梁骨里的七脉剑也“叮叮”乱响,芸庄在它身上敲了几下,便真的千里传音,在夫妻树下的狭刀身上发出声音:“你在哪?”
这一声呼唤宇唯和依纯都听到了,但宇唯一想到热丹就已经痛苦悲怆,自动飞向另一股旋涡,依纯却听得分明,用花瓣击打狭刀,心里想着“关你屁事。”
不曾想竟真的又原话传了过去,是依纯的声音,把芸庄气得肺炸,整个人都不好了,用气得颤抖的声音问:“你是那个贱人卓吗?”
依纯回复:“你是那个贱人庄吗?”
“这么晚了,你在宇唯身边干嘛?”
“还能干嘛?双宿双飞呗。”
“狭刀,杀了她!”
其实狭刀早看她不爽,之前就想杀她,只是记忆储存量太少,现今又忘了。
依纯没想到这样都能招来祸事,被狭刀追着跑,渐渐与宇唯的去处越来越远。
狭刀里四个女的乱做一团,在夫妻树下走散不知凶险,本来碧颖打算出去探路,韵萍一合计还是决定守株待兔,等宇唯寻来,自求多福,再不济还可以召唤阿仓找寻。
何况有茜茜在,不愁找不到宇唯,且兵分两路,各自查探。
且说宇唯心心念念着热丹,竟不自觉地来到了另三股风面前,都在噼里啪啦地作响。
“宇唯!”
一声真真切切的呼唤从其中一股风传来,宇唯听出了是热丹的声音,猛的一头想扎进去。
岂料三股风竟忽然扫到一起,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像三根细绳拧成一股粗绳,难分你我。
当宇唯睁开眼时,高屋建瓴的万迁君庐就在风眼处,仿佛直接将原建筑一模一样的搬了过来,令他大为震撼。
门口人影闪动,走近一看,约摸有几十个小孩在玩闹,有的逗猫,有的遛狗,有的跳绳,有的打牌,嬉笑声四起,却并不理会宇唯。
门廊吊着两把灯笼,左边的笼纸上写着牧挚秦,右边则写着宗棠。
宇唯大喜,想必这些小孩就是世门的后代,比生门活门还多出两倍。
是谁这么能生?我这个不婚主义者是注定孤独到老的,想必是弟弟,也未可知。宇唯心想。
正要推门而入,却见叔叔挚桐带着堂弟牧安从里面缓缓走出,心事重重的样子。
牧安是挚桐的儿子,打宇唯四岁后的记忆起就没见过婶婶,牧安一直被寄养在奶奶的娘家,屈指一数,也应该有十三,四岁的光景,因为前阵子还在照片上看过,所以宇唯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这牧安跟挚桐长得很像,但更显老成,个子蹿得又快又高,鼻子塌扁,眼神犀利,性情却温和,宇唯也只在过年的时候见过几面,很少玩耍。
“秦夫人去世啦!”
里面传来一个下人的惊叫,宇唯骇然色变,几欲摔倒。
正当宇唯准备进去,一阵龙卷风就在他所站的位置爆发,以至于他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召唤忌命兽。
尘埃落定之际,一片巨大的空地上,托城与吾铭正打得不可开交,而热丹则坐在夫妻树的树梢看着他们,悠哉地吹着口哨。
宇唯踩着凌隆锤跳到热丹面前,像蜜蜂围着花朵一样。
“你来啦。”
热丹的笑容就像春天的阳光,仿佛雨后天晴般,令宇唯一下子就忘了这是幻象。
“你好……啦。”
宇唯有些涩于言论。
就在这时吾铭却和托城联手向宇唯袭来,一个疾如鹰隼,一个金钩破冰,宇唯却双膝一曲,化手为掌,身随掌势,右掌力微而实,左掌力沉而虚,封于热丹周身,直撄其锋,极为凶险。
当宇唯尝试对着二人使出太极怪圈,托城在吾铭的掩护下双拳连环,击中宇唯胸口,使他一下子喘不过气,松懈下来。
吾铭的旋风擒魂手早到,直接将宇唯左肩上的衣服撕裂,露出鲜血淋漓的划痕。
“快醒醒,吾铭!”
宇唯在疼痛中惊醒,看破眼前皆是幻觉,但他不忍对热丹下手,而热丹早已从树梢飘翔而下,落足轻捷,像在集齐痴情男般看好戏,凌隆锤紧紧跟着,只因宇唯怕意外。
既然你不想伤害热丹,那就只能先将吾铭和托城打倒,再谋生路。忌命册建议道。
宇唯心神一定,施展挪位千秋,令山呼海啸和忌命土诀陷入混战。
但旋风擒魂手和双指探洞就像杠上开花,结合起来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对宇唯处处设限。
要是只对付一门还好,哪怕平常一点的两门,还能钻空子在喘息间隙使出太极怪圈,可此二人天赋极高,又有家传术诀加持,使得更是出神入化,生龙活虎,眼花缭乱得令人头疼。
宇唯的各种招式出路逐一被封,缚住了手脚,而他,也正在等待这一刻。
“闪电头槌!”
这是积蓄已久的大爆发,趁着身躯被封之时,在忌命武诀的指导下,宇唯的头部像槌子打狗一样,整个身子只围绕这个定点活动,移动速度堪比黑色闪光,所含力道也搬山卸岭。
想当年刺爷就是凭着这招闪电头槌在踢馆大赛夺魁,连会忌命土诀的鹰茂和排山倒海的萧Q爷也奈何不得,望尘莫及。
那天在端佩的回忆里,刺爷也用过这招对阵狂余,十分惊艳。
此刻也全靠宇唯留心观察,举一反三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