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我目的已经达到,又何必再自找烦恼。一岁那年,宇唯能够让他母亲写出《七女之歌》,而我,只是一个小细胞。小赌神放弃挣扎,带着一抹淡淡的忧伤,整个身体倒在软绵绵的狮毛,望着璀璨的星河,发呆度日。
没过一会宇唯就一步一个阶梯似的上来,看着眼前那断齿狮的血口和巨眼,狮毛及仿佛肉眼可见的呼吸,伴着从食道里散发出的一股浓重的臭气。
宇唯强忍惧意,因为太逼真,以至于一不留神就会感到自己的渺小。
本来断齿狮是听话的,可是双雀的热度以及宇唯的放肆在它眼皮子底下,忽然猛的兽性大发,一口就把他们给吞了,这招出其不意也把小赌神惊醒。
宇唯被一口粘稠恶心并十分滚烫的唾液沾住,动弹不得,双雀却愈战愈勇,想直接在狮口里烧出个洞来,顺道喷出一束火焰将宇唯包住。
“宇唯,可利用断齿狮的意念前去虚梦,不要伤害断齿狮!”
小赌神在左摇右晃的狮头用尽丹田里所有的气力大喊。
但宇唯却不计生死,仍在纠结地问双雀:“小赌神为何能在兽界混?小赌神为何能和你们交流?”
双雀了解主人的脾性,只化作火陨石把宇唯托起,悬在食道的中空,不再把断齿狮烫得直打喷嚏,四处狂奔。
但断齿狮还是感觉有异物卡在喉咙里,极度不适,狂躁不已。
“主人,如果你连想帮你和想害你的人都分不清,只一味猜忌,画地为牢,那么忌命之子的名号你也受之有愧了。”
雌朱雀意味深长道。
宇唯执迷不悟,苦笑道:“所谓的忌命之子,就是六亲情绝,成为众人眼里想成为的,理所当然的,可那么多腹黑的人事物,又如何能说得清,道得明?”
雌朱雀还欲争辩就被一种强烈的刺激性液体迎面扑来,而宇唯也被裹挟着进入断齿狮的意识里。
原来与滕龟和双雀的意识不同的是,断齿狮同宇唯一样,也是背负盛名,但也历经各种磨难,而对世界也渐渐心灰意冷。
此念一碰,一通百通!
它的断齿便好似铁未消的沉沙折戟,是他失败后陪伴他的唯一写照。
宇唯真有点无心插柳,开口便问:“你的牙齿还疼吗?”
断齿狮也不太淡定了,怒吼道:“你他妈哪壶不开提哪壶?”内心却暗暗佩服宇唯的心思细腻,真挚坦荡。
“对了,我还有一壶没提。”
“什么?”
“我这一路走来跟双雀生死与共,它们却没得到我一点好处,我愿用我的命换取它们的自由,感激不尽!”
宇唯深深地作了个揖,虔诚至极。
断齿狮又是一惊!
“至于破贼寇小赌神……”
宇唯正欲破口痛骂长篇大论。
“你走吧。”
断齿狮的兽语已在身后,一抬眼,又过了一道关卡。
当宇唯发现自己站在龟裂得近乎绝望的地面,眼前一堆忌命物打得如火如荼,不可开交。
而冰棍檐棍太子和瓮鳖罐正处在群殴的中心,各种平常连命忌门中人都看不到的忌命术,此刻正流光溢彩,更像是魔法,不可思议得让人目瞪口呆。
宇唯除了担心双雀外,只想补觉,明天,不,过了凌晨已是今天,他还要参加踢馆大赛,可是忌命武诀运作起来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好像连怪祖都打不过,谈何希望?
这时他忽然听到传国玉玺的奸笑,不禁警觉起来,棍太子的敌人就是他的敌人,况且抛开立场不说,传国玉玺也是个无恶不作,声名狼藉的坏东西。
忌命物肯定分派了,宇唯开始观察起来——上回在步论山断头陵画境被瓮鳖罐吸去的兵器,分散于忌命物阵的外围,逮谁“咬”谁。
那不是聚箭瓶曾经的兵器吗?怎么不把它们收了?
宇唯问忌命册。
因为它要制衡各派,借刀杀物。
哪些派?
这时候就体现出我的作用了。
爱说不说。
宇唯说完就径直往阵中奔去,可却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差点被外沿的镗、叉、槊、锏四样兵器斩杀。
那镗修长,想钩住宇唯的左腿,正峰一突,月牙一横,宇唯赶忙抬腿,那叉已从半腰欺来,宇唯只好跳跃,重重地踩在正峰之上。
殊不知那槊早已旋转它的狼牙埋伏于其后,宇唯跌跌撞撞,应接不暇,一个纵跃,以平躺的姿势游龙戏凤于兵器间,像在游泳。
刚有如鱼得水之势,便放松大意,宇唯腹部重重地挨了横扫的一锏,另一锏已守在他落地的位置,只需利用重力就能将其身体彻底贯穿,狠辣乖张不出其右。
“我顶你个肺!”
棍太子不知何时习得变大变小,伸缩自如之术,此刻闪到宇唯身后将他一推,自己承受住恶锏的无锋却重。
伸缩自如这招凌隆锤早已会了,只是需要在宇唯的跟前施展,没了宇唯,也便难以变化。
“行啊,棍太子,几日不见,骂人的词汇量见涨啊。”
宇唯还是那般嘴硬浪荡。
“快想办法……”
棍太子余音未了毒液针和鬼玺已然杀到,棍太子只好像猛地扎向水里的潜水运动员,一头消失在
危险的空气中。
百宝箱的御檐军此刻也发挥了它们的作用,赶来拖住鬼玺的阴兵借道。
毒液针却得罪了兵器,又和它们混战厮杀了起来。
宇唯见棍太子被逼到这种田地,便想教育鬼玺,开启嘴遁:“你可知你的忌命人是我的部下,现在你藐视上级,暗杀我的忌命物,该当何罪?”
“这里是虚梦,不是忌命界,请你不要拽错地方。”
鬼玺的声音很阴险,像是黑化后的妖冠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