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墨宝突然拽了拽她的衣袖,“我愿意多和老太爷待在一起。”
他给了沈南初一个wink。
老太爷目前看来人还不错,而且这里的人好像都很怕他。
如果他能常和老太爷待在一起,那就没人敢欺负妈咪了。
“墨宝”,景霆渊叫了他,“你不想和爹地妈咪待在一起?”
墨宝十分为难,呆毛都翘起来了。
“爹地,妈咪,我爱你们,这样吧,我周末和太爷待在一起,其他时间都和你们在一起好不好?”
小小年纪就承受了不该有的压力。
这么多人喜欢他,他该怎么办呀。
沈南初知道自家这个腹黑小子心里有多得意。
敲了下他的头当做小警告。
“好吧,妈咪允许了。”
墨宝又望着景霆渊,妈咪已经准了,只要爹地也答应,以后他就有好多人爱他了。
“爹地,你同意好不好嘛”,墨宝开始抱着他的裤腿撒娇,“我保证和太爷爷待在一起的时候,我也会想你的。”
景霆渊从来没有经历过被小团子抱着撒娇的时刻。
很别扭,但是心里隐隐觉得也很不错。
他揉了揉墨宝的脑袋,“好,以后周末就送你和太爷住。”
耶!墨宝的心愿达成了。
景老爷子也满面红光。
唯有景华胜,心里燃烧的全是仇恨的火苗。
景老爷子离开时,沈南初借口送他,在车上问起了心中的疑问。
景霆渊上次中毒,她原本以为和老爷子脱不了干系。
可今天来看,景老爷子威严,是一家之主,虽然严厉疏离,但对景霆渊并没有坏心。
那为什么他的香炉里会藏了对景霆渊不利的药材。
“什么?还有这种事!”
景老爷子四指握住,细细摩挲着大拇指。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
原本他以为霆渊中毒的事是景家的仇敌干的。
霆渊年轻气盛,手段雷厉风行,不留余地,更是得罪了不少景家的仇敌。
明里暗里耍了不少心思。
可没想到,原来家里还出了内鬼。
不把内鬼揪出来,以后墨宝在他那也不安全。
沈南初生养墨宝有功劳,还这么记挂着景霆渊的病情。
老爷子难免动容,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瓶,“把这个服下,可以解你的毒。”
沈南初:“...”
毒,什么毒?
从来只有她给别人下毒的份,谁能给她下毒?
景老爷子自顾自道:“你也别怪霆渊,是我叫他给你下毒的,这是我们景家的规矩,听话懂事,才是景家人最需要的,等你管家了,你就知道这其中的艰辛。”
景老爷子的管家理念真是荒唐。
为了好控制,就强制景家所有人服用毒药。
不听话,就得不到解药。
沈南初可认同不了他的想法。
“老爷子,您管家四十多年,这种方法真的有用吗?服了药,大家只会怕你,不会敬你,欲望作祟,每个人都会不择手段,服了毒药又如何,今后做坏事只会更加隐蔽。”
景老爷子听后只是哈哈一笑。
“这是景家流传至今的治家良方,我也不跟你多争辩,再等个几年,你自然就知道这种方法的好处,听你的意思,霆渊那小子没给过你毒药?”
沈南初不喜,回他:“当然没有,景霆渊可比你有良心多了。”
在斗兽场外,景霆渊确实给她塞过一个药丸,不过那只是普通的助眠药。
兴许是景老爷子把毒药给了他,但他并没有叫她服用。
知道她心里有气,景老爷子又说:“霆渊18岁接回景家时,我也给他服用过毒药,沈南初,我并不是针对你,凡是进我景家的人,都必须过这一关。”
沈南初懒得再与老古董争辩,老头子都80多了,除了脑袋,身子都在坟墓里了。
他的观念改不了,她也不想去改。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原则。
“墨宝是我抚养长大的孩子,他的身体健康尤为重要,你要是敢下毒控制他,我会杀了你,再扬了你的骨灰。”
威胁到她在乎的人,她可不会管那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在她这,都是死人一个。
景老爷子威风了半个世纪,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什么猖狂的人没接触过。
可沈南初眼神中的那种威慑力,足足叫他愣了几秒。
他早知道她的身份不如调查的那样简单。
可现在看,沈南初岂止是不简单啊,她绝不是平常人。
“我现在倒有点兴趣了,沈南初,你到底是谁?”
沈南初笑笑,回话也不卖关子。
“能随时杀你的人。”
两相沉默,沈南初朝他挥挥手,走了。
这次过后,她相信景老爷子知道该怎么做正确的决定。
她手里有筹码,不听话,她就毁掉筹码。
这样说起来,她和景老爷子也没什么区别。
他管家靠毒药。
她管家,靠筹码。
老爷子最在乎的景家,就是她手中的筹码。
景老爷子看着她飒爽离去的背影,有点后悔这么唐突就交出去了管家权。
不过谁知道呢,一辈子保守谨慎,来点冒险的乐趣没什么不好。
他很期待,沈南初会带领景家走向何处。
*
景霆渊一直在望亭等着沈南初。
墨宝已经被福伯带去洗漱了,5岁的孩子,经历这种场面不哭闹不害怕,牵着管家福伯的手走着,像故事里的卡通娃娃。
景霆渊望着墨宝蹦蹦跳跳的背影,想的全是沈南初是如何将他带大的。
他有好多的问题想问。
但等她俏丽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面前时,他却只想好好抱着她。
她人在身边,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今天天气有点冷,再被景霆渊这冰块一样冷的身体一抱,沈南初身体都颤了下。
“怎么了?”他在耳边问。
当然是被他冻的啊。
不过她嘴可甜,欢喜说道:“老公,感受到你火热的心跳,我也被感染了,我要你以后的心跳全是为我。”
想的可真美,她向来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景霆渊拥紧了她,一手护住她的后脑勺,轻轻旋转,把她困在双臂之间。
沈南初抬起脑袋,“老公,你是不是有问题想问我?”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
她瞒了他好久。
沈南初靠着墙,耳边感受着他真实的心跳。
抬眼望他时,他的眼里终于不再有怀疑和忧心。
她手轻抚他额间的愁虑,“景霆渊,我也想早点告诉你吧,但是我怕。”
“怕什么?”他吻了下她的唇,轻轻柔柔,没有情欲,只是安抚。
“你说你恨我,想杀了我。”
“什么时候?”景霆渊怔住。
“在你第一次昏迷的时候,你认出我是山洞里强迫你的人,你说想杀了我。”
景霆渊紧紧抱住了她,在她耳边一次又一次说对不起。
他当时确实是被仇恨迷住了心智。
他不想吓她的。
“沈南初,我想让你知道,我当时确实恨你。”
他不瞒她,“但是我更多的是怪你。”
沈南初哑然失笑,“怪我强迫你,对不起,我当时也没有办法,我中了情烧蛊,只有冰蛊能解,我不得不对你那么做。”
“我知道”,他的眼底是罕见的柔情,“我不怪你这个。”
他甚至是庆幸,幸好是他中了冰蛊。
不然沈南初就要找别人了。
“我只是怪你离开这么久,如果你早点回来找我,或者给我一点找到你的线索,我就不会那么怪你。”
在等待中,他的不舍和不甘心化成了恨。
他恨她就这么闯进他的生命,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也恨自己这么没出息,不过一个度过一夜的女人,怎么就这么难以忘记。
沈南初轻笑了下,心里的疑虑全都放下,全身心放松地靠在这个男人怀里。
“所以,你早在6年前就爱上我了?”
景霆渊红了耳朵,不想承认,只是抱着她的手紧了又紧。
沈南初双手搂住这个心思笨重的男人,“景霆渊,我也爱你。”
缺失的灵魂在这一刻补齐了。
景霆渊不可置信望着沈南初,是她亲口说的,做不得假。
她爱他。
他记住了,一辈子都记住了。
他的眼眶微微湿润,沈南初拍了拍他的背,心想她当时不告而别确实是伤害了这个男人。
踮起脚在他耳旁吹着气,“霆渊哥哥,晚上等你哦”,故意拖延半秒,又说道:“在床上。”
景霆渊身体僵住,心脏开始不受控制乱跳。
她的一句话就有这样的杀伤力。
他俯身,吻住她的唇,难舍难分。
安特助在一旁看红了眼,呜呜呜,二爷终于等到了生命中的女人。
这6年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一定要幸福下去啊。
景园迎来了小少爷,皆大欢喜。
陆姜可是度过了苦闷的一天,他还就不信邪了,昨天明明带了个孩子进景园的,怎么可能消失不见了呢。
他今天非要上门搞个清楚。
只是,一进门就见到的这个小鬼头,该死的,怎么跟他二哥长的这么像。
“你你你...你是谁家的孩子?”
墨宝瓮声瓮气,“大哥哥,你不认识我了?”
他就摘了口罩,换了身衣服,洗的干干净净的,大哥哥就不认识他啦。
陆姜嘴巴张成一个圆,“是是是...是你,昨天的小孩就是你...你找爹地,所以,二哥是你爹地。”
天呐,这么大的事情二哥肯定不知道。
他一定要告诉二哥这个震撼的消息。
“二哥二哥,你在哪”,他又开始满园子喊人,“二哥,你有儿子了你知道吗,快出来认娃了。”
墨宝看着他像个猴子一样蹦跶,无奈地直摇头,怎么会有比他这个小孩还幼稚的人。
“什么!你说你早知道了!墨宝是你和沈南初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