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小只就打到了一起。
景霆渊看着满地打滚的墨宝,在十分嫌弃之下还想了想他到底像谁。
总不能是沈南初。
他从没见过那个女人没心没肺玩闹的样。
呵,没心没肺是真的,玩闹从来没有,她心里装了个大人,做事稳重有章法,从不会有求于别人。
“二爷,少夫人回来了,就在书房等您。”
安特助汇报的时候都尤为高兴。
二爷这几天简直要成怨夫了,虽然他从来不说,但安特助明白,二爷就是在挂念少夫人嘞。
“好。”景霆渊说道。
他大步走进书房,倒要看看沈南初那个没有心的女人打算怎么解释。
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愣住,沈南初像被夺了魂的美丽空壳,目光无悲无喜,身子端正坐着,面前的茶都凉了也没喝一口。
看到他才回了神,欣喜了几分说:“你回来啦。”
而那把匕首,被她端端正正放在桌前。
“沈南初,你在搞什么把戏?”他坐在她身旁,搂紧了她。
瘦了。
也黑了点。
“景霆渊,我来向你赎罪。”
她说这话时眼里有化不开的浓愁,从前的她厚脸皮、坚强、百折不挠。
现在的她像易碎的娃娃。
景霆渊松开她,手搭在她的椅背上,专心瞧着她。
“赎什么罪?”
“赎罪的事我想待会再说,你能不能先答应我几个要求?”
她的恳求急切脆弱,仿佛他不答应,下一秒她就能哭出来。
“你说。”他不可能不答应她。
沈南初这才扯了下嘴角,“首先,我希望你善待墨宝,他是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照顾好他,不要让人欺负他。”
“沈南初!”景霆渊根本不想听这些。
她说这种交代后事般的话是想干什么。
把墨宝留给他,那她呢,她又要去哪?
他突然发狠握住她的肩膀,“这次你又要去多久,6年是吗,你以为我还会等你6年!”
“我哪也不去。”
“真的?”景霆渊被她弄怕了,即使听她这样跟自己保证,悬着的心也放不下。
沈南初安抚拍了拍他的背,“真的,我哪也不会去,你别打断我,我还有其他要求。”
景霆渊始终盯着她,“你说。”
“第二,云清是我最好的朋友,希望你帮我关照一下她,有什么能帮的你帮帮她。”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位家人,一是墨宝,另一个就是云清了。
至于眼前的男人,她在心里描绘着他精致的眉眼,这是她放在心上的男人啊。
自从解了冰蛊后,他的身体在恢复中,嘴唇也终于有了淡淡的色彩,平时如千年坚冰寒冷的身体,也慢慢有了温度。
她很高兴,这些变化都因她而起。
那以后呢,他的生命里还会不会出现别的女人。
她叹了口气,未来的事情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最后,我爱你,我要你爱我久一点,不许那么快把我忘记。”
说到动情,眼泪止不住地流,她咬住下唇,不想这么狼狈,可颤抖的双肩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酸难受。
景霆渊见她哭,比剜他的心还难受。
他双手揽住她,抱着她紧了又紧。
“沈南初,不许说这些丧气话,没有什么事是我们俩解决不了的,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能让她绝望的事,肯定很难办。
但有他在,他一定会帮她解决。
沈南初在他怀里一直摇头,直到哭累了,才挣脱开怀抱,拿起桌上的匕首,郑重递到他面前。
“现在,请你动手吧。”
她轻扇睫羽,慢慢解释道:“我杀了你母亲宫月影,我罪有应得,你杀了我,我没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