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胜接茬:“妈,您别生气,这个沈南初就是这样骄纵,我看是该给她点颜色看看。”
老太太神色更加凝重愤怒,“你们就由着她这么无法无天。”
景霆渊低低笑了两声,朝着景华胜身旁的空位走去,景华胜立即满是防备。
景霆渊坐下,慢悠悠说:“祖母,凌晨三点叫孙媳妇过来见面,说出去别人还以为你是什么恶毒老太太,专门针对我妻子呢。”
护着这么狠,说几句都不行了。
老太太这才认真瞧着景霆渊,越长大越像宫月影那个贱人,跟她一样,目中无人,自大狂妄。
难怪她一直就不喜欢这个孙子。
“景霆渊,沈南初既然嫁给你了,那就要守我们景家的规矩,她要是娇贵,那就趁早离婚。”
景霆渊掸了掸衣服,好像那里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景家日日打扫,哪里能有什么脏东西。
最大的脏东西,他瞥了眼正中间坐着的老不死,哦,就是她。
“祖母在大洋上环了一圈,眼界果然扩宽了,都管起我的家务事了”,他的语气很少像现在这样懒洋洋。
在帝城,谁要是惹他不爽,立即报复是他唯一的信条。
不过面对摆谱的景老太太,他就不雷厉风行了,他要慢慢折磨她。
“我听说您跟祖父不合很久了,我看你们还是趁早离婚吧。”
“你敢这样跟我说话!”景老太太浑浊的眼里迸发出恨意。
景霆渊迎上她的目光,“我哪敢啊,您一生气就能把我母亲扫地出门,我要是惹怒了您,您该不会也把我赶出去吧。”
众人都很吃惊,听惯了他的直来直往,这会他还阴阳怪气起来了。
反差太大了吧。
偏偏景霆渊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继续说:“我差点忘了,我出生后就被您赶出家了,祖母好手段啊,见谁不爽就把谁赶出去。”
他撑着脑袋,直直望着她,“我得跟您学学啊。”
说完手指了指站着的芳姑,“我看她挺不爽的,管家,给她结账,明天走人。”
芳姑大惊,求救似的看着老太太。
看来她把二爷给得罪了,她不过就是过问了一句沈南初。
“行了”,老太太挥了下手,“你别太放肆,芳姑是我身边的人。”
景霆渊哦了声,“沈南初是我身边的人。”
说来说去就是要护着沈南初,老太太眼眸轻眯,莫非老二真是动心了。
以前从没见他护着谁。
不过,护不护得住那个女人,可不是由他说了算的。
这个家,她还是做得了主的。
“外面那些传言怎么回事,都说沈南初杀了胡芷儿,连现场的视频都有,景霆渊,她要是杀了人,我们景家是绝对不会要这样的孙媳妇的。”
“您急什么,我夫人柔弱善良,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会杀人。”
也就他敢这么说了。
纯纯睁着眼说瞎话。
“给你们三天的时间,解决不了这件事,我就亲自问罪,明天叫沈南初来见我。”
景霆渊回绝:“她忙。”
老太太胸口堵着气,“她是晚辈,该来见我。”
“没空。”
“她有什么要忙的!?”
景霆渊笑容凉薄,“她要抓杀人凶手,你就给了三天时间,可不得抓紧么。”
“她自己惹上的麻烦,我不管,我明天就要见到她。”
景霆渊起身,“明天上午她能抽出半小时,要见她就烦请你来望亭。”
“你!”
放肆,简直无法无天!
她是祖母,竟敢要她去见区区沈南初!
这个老二,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的目光淬着毒,盯着他的身影直到他走出厅外。
心里恶毒想着:当初只把他丢到乡下养着,还是太仁慈了。
“祖母,您别生气,明天我去会会她,您就安心在房间休息着。”
景礼成适时宽慰着,弯着腰扶着她去房间休息。
老太太这才好受了点,幸好这个家还有景礼成。
只是这个最乖的孩子,得到的却最少。
也不知道老不死的咋想的,把景家交给景霆渊打理。
明明景礼成才是最合适的接班人。
听话、柔顺、懂礼。
老太太今天被当众驳了面子,更记恨沈南初了。
她叫来了‘宫月影’,搭着她的手,笑眯眯问:“老二没怀疑你的身份吧?”
景夫人摇摇头,面对这个笑容温和的婆婆,她总是很恐惧。
“那就好,还是你做的好,你比宫月影更适合做我儿媳妇。”
景夫人低下头去,如果她真的适合,那为什么从嫁进门开始,她就不能有自己的姓名。
她为什么要代替宫月影那个女人。
她从不敢问出口,而景家的其他长辈,自然也不在乎她心底的感受。
“冲喜的人不是姜柔吗,为什么嫁进来的会是沈南初,她这人什么来头。”
景夫人立马把这前前后后的事都告诉了老太太。
想到今晚沈南初的处境,景夫人终是不忍心,插了句嘴:“妈,其实南初那孩子也挺好的...”
“用你在这多嘴”,老太太粗暴打断,看到她的身体都被吓得缩了一下,老太太满意了,“我知道你也是好心,只是沈南初太骄纵了,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去把姜柔找回来。”
“是,妈。”
今晚发生的事沈南初虽然不知情,但也多少猜的到。
她早知道景老太太不喜欢景霆渊,自然也就不可能喜欢她了。
等景霆渊换了衣服,身体受了凉气躺回床上时,她紧紧抱住了他。
“别多想,早点睡。”
反倒是景霆渊先安慰起她来。
这傻子,沈南初只得把他紧紧抱住。
第二天望亭就来了不速之客。
“少夫人,老太太在等你。”
沈南初听说了昨晚景老太太想见她的事情。
不过景霆渊说了,想见她,那得亲自来望亭。
好狂妄,不过她喜欢。
“芳姑,我着凉了,就不去把病气过给老太太了。”
“你敢不听我家老太太的?”芳姑真是开了眼了,二爷就算了,沈南初算个什么东西。
沈南初轻扣茶杯,“芳姑说笑了,老太太是家里老大,我们哪敢不听,等我身体好了,再去拜访。”
芳姑站立不动,今天她非要把沈南初带去。
僵持之下,远远的,有道陌生的男声传过来。
“弟妹身体不舒服?”
高大的身影站在阴影下,沈南初抬头看去,这人是景礼成,景霆渊的堂哥。
景礼成长的有点邪气,眼尾朝上,透着狷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