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拾年建立了末日基地后,原先洛勒用来关押丧尸和异能者的雷牢已经荒废了很久,如今只是被用来归置低阶丧尸,或者偶尔用来惩罚触犯规则的人。
迟萧几人被押解的人丢进了其中最大最宽敞的那间,最近基地里很太平,偌大的雷牢只有他们几人。
迟萧看着周围,这里也是曾经郁年他们被关过的地方,地板上沉积的暗红血渍冲洗了多少遍都洗不干净,四面的墙壁上还有着不少深深浅浅的划痕,只是这样看着就知道原先关在这里的人受了多少折磨。
“看起来这里荒废很久了,那个审判者没有再抓过人进来?”贺煜茗从哥哥的怀里探出脑袋,她踩了踩地面,扬起了一些灰尘。
贺煜城替她拂去粘在头发上的灰尘,语气带上些喜悦:“这是好事,说明审判者不是个嗜杀的人,那郁年应该会跟基地里那些人一样还活着。”
迟萧依靠着栏杆坐着,空气中的潮湿腥气让他觉得压抑难受,贺煜城的话才让他稍微好受些。
“这是什么?”贺煜茗闲不住四处瞧,凹凸不平的墙壁吸引了她的目光,“哥哥你来看这个。”
贺煜城最是宠她的,贺煜茗一喊他就很捧场的过去看,这一看他的脸色彻底白了。
许久,迟萧听到贺煜城颤抖的声音:“迟萧,你过来。”
迟萧带着疑惑爬起来走近去看,一个破烂草垫子掩住的角落,带血的划痕布满了整块木板子。
最下面有一行用血写出来的小字,虽然字迹潦草,但是迟萧再熟悉不过,那是郁年的笔迹,她小时候跟着郁家爷爷学过一段时间的书法,后来独创了自己的一套写法,迟萧绝不会认错。
【六十七天,我等你六十七天了,好累,不等了。】
在昏暗的雷牢里,迟萧跪在角落细细数了斑驳墙壁上的划痕,一共六十七道,道道都是深嵌入骨的血痕。
六十七天,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她如此绝望?
“小年....”迟萧哆嗦着手抚摸那些划痕,他的眼前蒙上一层水雾。
贺煜城一拳砸在墙壁上,把另外两个异能者吓了一跳:“贺煜城你发什么疯?!”
诡异的沉默没有持续多久,雷牢的大门就打开了,洛勒带着迟慕走了进来。
洛勒手上拿着个遥控器随便比划了几下,迟萧几人脖子上的金属环就掉落下来,他朝迟慕挥挥手:“赶紧带他们走吧,我就不送了。”说着他抬脚就要离开,一团火球直直砸到他的脚下,将他又逼了回来。
“干嘛?!想打架?!”洛勒看着自己被火烧掉了一角的白大褂,转头恶狠狠看着罪魁祸首。
迟萧红着眼睛,手中还有未灭的火球,他盯着洛勒一字一句的问:“郁年呢?”
洛勒敏锐感觉到他眼中的杀意,乖戾的表情也收了起来,背着的手中凝聚起电流。
“她在哪儿?!”迟萧的攻击又快又狠,冲天的热浪包围了洛勒,阴暗潮湿的雷牢被烤的炙热。
洛勒被火烤的头发都焦了,一气之下数道雷电就朝着迟萧站的位置劈了过去,贺煜城抱着妹妹退开了数米远,生怕贺煜茗被波及到。
眼看两人就要把房顶给掀了,迟慕只能出手阻止,他本身实力就比洛勒要强些,一道雷网下来洛勒直接被劈飞出去,半边头发彻底糊了。迟萧也没有讨到好,两只胳膊上都是电流的灼伤。
“郁年在哪儿?!”迟萧还想冲上去,却被迟慕一把抓住不能动弹。
洛勒好不容易才从自己头发被烧糊的愤怒中反应过来,见迟萧死死盯着他,脑子里突然回想起一些画面,许久他恍然大悟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原来是你啊,拿自己女人跟我换自由的那个?”
洛勒之前是真的没记起来迟萧是谁,更没想起郁年又是谁,拾年与他相处的时候从不喊名字,见面不是直接说事就是以“喂”代替开始斗嘴。
迟萧被他的笑激怒,捏着拳头就冲上去,两个异能者靠着拳头贴身肉搏,脸上身上都挂了彩。
“她在哪儿?!把人交出来!!”纯靠拳头做科研的洛勒还真不是迟萧的对手,没扛住几回合就被迟萧拎着衣领摔在地上。
迟慕走过来把迟萧拉到一边,他尽力克制了情绪,还算客气的对洛勒说:“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找到郁年,就是你带走的那个女生,请你告诉我她在哪儿。”
“人找到之后呢?”洛勒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白大褂都是泥污已经不能看了。
迟萧抢先喊道:“当然是带她走!”
“切~”洛勒笑出了声,他用衣袖干净的部分擦去嘴角的血,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戏谑,“那这人你们是带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