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用犀利的眼神盯着梁胜杰几秒后,缓缓地说:“宁夏未满十八岁,是个孤儿,没有亲戚,也没有监护人,我们查了——属实,她说目前能找来的大人就你了。其实吧,她要是听劝,早没事了。现在闹到人家要告她,就只能叫你过来协调了。”
梁胜杰心里多少觉得有些意外,没想到宁夏是这样一个身世。那么这趟是来对了。
梁胜杰说:“多谢警官能为宁夏考虑,我知道该怎么做。那现在能见见她吗?”
“可以,我去叫她,你就大厅等吧。”
不多会,梁胜杰就看到宁夏向他欢快地小跑而来,脸上洋溢着胜利者得意忘形的笑容。
梁胜杰向宁夏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宁夏则向梁胜杰用食指和中指比了个V字。
宁夏歪着身子一屁股坐在了梁胜杰身边,叹了口气说:“唉……没想到我们第二次见面居然是在局子里。不过,还是谢谢你能来。”
梁胜杰笑笑:“客气了。你不是说江湖再见吗,这就是江湖。怎么样,怕不怕?”
“我才不怕呢,大不了坐牢呗!”宁夏语气倒也有种倔强的坚定。
“你可真行,吃个饭都能把人脑袋给开了,还好不是社会上的流氓,否则你少不了挨一顿打。”
“社会人我也不怕,朗朗乾坤,我有理,我怕谁?!”
“有理也得让三分,再说,你长得这样漂亮,别人搭讪你不很正常吗?记住,以后有事就打110,别硬刚!”
宁夏听完,用两手捧着自己的脸蛋做花朵状,对着梁胜杰笑嘻嘻地问:“我真的漂亮吗?”
梁胜杰是觉得既好气又好笑,无奈地说:“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好多。”宁夏抬起头脑袋转着圈,“完了完了,好像又开始晕了。夺命大乌苏,果真是名不虚传。”
“好嘛,用大乌苏砸人脑袋。那小子够惨。”
正说着,那小子就出现在了大厅,头上扎着绷带戴着网兜——看来的确够惨。
宁夏见到那小子,立马冲他竖起了中指,并做了个恶狠狠的表情,嘴里还说着:打死你!
那小子有被刺激到,想冲过来,却被他同学抱住。
梁胜杰把宁夏竖着中指的手拿下,说:“宁夏,这事我来处理,你坐着别动好吗?”
宁夏收回了凶狠表情,乖巧地点点头:“听杰哥的。”
梁胜杰起身走到那小子身旁,微笑着小声说:“同学,借一步说话。”
那小子说:“你是他家长?”
梁胜杰说:“是的,咱们门口说。”
两人来到了大厅外面,梁胜杰开门见山说:“你说个数,立马转账,这事就这么过了,同意吗?”
那小子觉得是侮辱他,就大声说:“你谁啊你!”
梁胜杰也不生气,依旧面带微笑,小声说:“说了是她家长。说吧,多少你觉得合适?”
那小子没说话,盯着梁胜杰看了一会,用一种轻蔑的语气说:“五万!”
“成交。”梁胜杰没做任何犹豫就答应了,掏出手机,“支付宝还是微信?”
那小子愣了下,随即掏出了手机。
出了派出所,宁夏问梁胜杰花了多少钱?
“500。”
“再说!”
“5000。”
“我转你啊。”
“没事,你留着玩吧。”
“那怎么行?”
“好吧。”
事情总算告一段落,宁夏提议两人再去喝一杯,被梁胜杰拒绝了,理由是他还有事,而且天都黑了,得赶紧给宁夏找住的地方。
宁夏问梁胜杰住哪,梁胜杰用手指了指,告诉她就住那座山上。
宁夏冲梁胜杰翻了个白眼——鬼信!
梁胜杰笑笑没解释。
梁胜杰轻车熟路地带着宁夏来到了一家宾馆。梁胜杰开房时,宁夏站在旁边,故作镇定,但脸颊早已泛红。
梁胜杰委婉地拒绝了宁夏要他去宾馆房间坐坐的邀请。等宁夏进了电梯后,梁胜杰转身走出宾馆,点了根烟,驻足望着眼前这条街道,有些唏嘘。
其实附近的所有街道经历了十多年的变化,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原来的矮房早已变成了高楼,常去的店子也消失无踪,可只要路还在,梁胜杰就觉得熟悉和亲切。
也许曾经在这条路上留下的每一个足迹,都已经烙在了梁胜杰的心里吧!
这里离山不算远,梁胜杰打算慢慢地走回去,慢慢地回忆下过去。
山脚下,山门前,一个刚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梁胜杰。
“杰哥,我陪你爬山好不好?”
“我能拒绝吗?”
“不能!”
“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