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没事,也没地方去,于是梁胜杰跑到张大兵寝室打了一下午牌——没输没赢。吃过晚饭,两人骑着摩托车奔着隔壁不远的艺校舞厅就去了。
那时的师大艺校外面,对比如今的样子,区别还是很大的。现在学校附近一大片都属于高校区,很有规划,马路干净、商铺整洁。
可原来校门口就只有一条很破旧,勉强并行两部车的马路,但路边是各种小店铺,应有尽有。
天气好的晚上,路边人行横道上就会出现各种夜宵摊。折叠的桌子一架,矮凳一摆,就会有人来,热闹得很。
离校门口不远有一个舞厅,每晚都有许多无聊的人聚集于此,男女都不少。当然,大部分是单身且打算脱单的学生。
许多年后,大家有过几次故地重游,发现本质还是一样,只是外在含蓄了很多,女生们现实了许多,没有了当年的那种纯粹的、蠢蠢欲动的欲望之气。
张大兵说更喜欢从前的环境,不是因为怀旧,而是真实。
其实不管哪个年代,每个年轻人都不可能抵挡荷尔蒙来势汹汹的迸发,躁动的青春就应该单纯而直接,不用遮掩,也无需掺杂物质与功利。
换来一段感情固然最好,没有,也无悔青春,毕竟年轻不是。套用当时一句很俗的话,那就是:我的青春我做主。
马路边上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槟榔烟摊,有位身穿背心与牛仔短裤的长发女生在买东西。
看着她那雪白的长腿和性感的臀部,梁胜杰和张大兵坐在车上,都在想:不知长相如何,最好别回头,万一是一丑女,可折煞了这道风景。
“圆!”
“白!”
“直!”
梁胜杰和张大兵一人一句默契地称赞。
“去买包烟?”张大兵问梁胜杰。
梁胜杰想了想说:“不着急,我们先去舞厅。”
舞会早已开始,里面人还真不少,虽然很多人已经在跳舞,座位却没有一个空着的。
那时的舞厅一圈沙发座椅加一圈茶几(有的甚至茶几都省了),有坐的是少数,更多的人是整个舞会都站着。一旦有人起身,座位立马会被没舞伴的人给抢了去。
那没舞伴的人,就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寻找着合适的异性,像是隐藏在黑暗之中蠢蠢欲动的狼。
舞蹈是转着大圈跳的,所以总能发现自认为可邀舞的对象。舞曲的间隙,大家又会去邀请早已锁定好的目标。周而复始。
可终究狼多肉少,最终总会有人带着悲愤的表情,黯然离场。
梁胜杰和张大兵找了个能看到门口的位置站好,观察着。
梁胜杰和张大兵人高且帅,衣品也不错,等人期间,有几个面容姣好的女生主动朝他们微笑。他们虽还以微笑,但不做任何动作。
梁胜杰说:“来了。”
张大兵露出满意的微笑,点了点头说:“看到了,还不错。”
果然没猜错,这时间、这气质,基本可以判断是来跳舞的。只见刚才那位“圆白直”的女生拨开人群,走到角落里,一屁股坐在沙发的扶手上。
她身边居然还有一位漂亮女生。她把一口槟榔塞到那女生嘴里,然后有说有笑起来。
张大兵说:“看来没人啊?”
梁胜杰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别一会又打架了。”
张大兵又说:“那我们慢慢先过去?”
梁胜杰一甩头说:“走。”
当年这种穿着过于暴露过于时尚的女生,一般学校里的男生是不轻易敢去搭讪的,这么野,被拒绝倒是没什么,万一是小太妹,后面的事可不好说。
可梁胜杰他们不是一般的男生。
经过观察,在确认她们没有男伴后,张大兵说:“不用玩套路了吧?”
梁胜杰说:“不用了,她们早就想有人搭话了。”
过去后,张大兵向“圆白直”女生礼貌地伸出手说:“这位美女同学,能赏脸跳个舞吗?”
“圆白直”女生看了眼张大兵,又看向身边的同伴。
梁胜杰微笑说:“你的姐妹我来照顾,放心,我们都是三好学生,坏不到床上去。”
“圆白直”女生笑了笑,起身把手放在张大兵手里,进入了舞池。
梁胜杰坐在了沙发扶手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边上的女生说:“你别说,他们还挺般配。”
边上的女生说:“哪般配了?”
梁胜杰说:“一个脸黑,一个腿白。”
边上的女生被梁胜杰逗乐了,梁胜杰趁着气氛好,提议两人也去跳上一曲。女生没有拒绝。
跳舞时,梁胜杰得知,她们是艺校的学生,分别叫甚丽娜和应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