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个小区要拆,一眼破旧,放在十多年前也不属于好小区,现在更是有种城中村的感觉。
小区内,那并不平整的道路倒是有人打扫,但楼道内就是各种杂物堆积,且墙面黑黄黑黄的,很有年代感。
不过也因为如此,房屋租金相比周边,就便宜了许多。
租金便宜的地方,永远不缺人,只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不过热闹倒是真热闹。
梁胜杰跟楼下超市老板寒暄了会,买了条烟和一箱啤酒。
进了房间,梁胜杰要宁夏去把空调都打开,给房间降降温,自己在冰箱前,把啤酒一瓶一瓶往里塞。
宁夏在房间里走动时,发现床铺干干净净,被子叠得整整整齐齐;桌子一尘不染,甚至还有各种化妆品;养在花盆里的绿植也是枝繁叶茂的。
宁夏就问梁胜杰,不老屋吗?怎么跟有人住一样。
梁胜杰就告诉宁夏,有请阿姨每个星期来搞一次卫生,另外,大家时不时也回来住下,算是一个据点吧。
“我还以为你那是据点呢,原来这才是。”宁夏从阳台往外看了看,又说,“这房间我喜欢,可以看到街道,像我那间。”
门开了,马军拖着拉杆箱进了房间,随后是应小梅,最后是手里拧着一袋菜一袋零食的甚丽娜。
不知道是不是应小梅一直没改变,还是刻意而为,见面的那一刻,梁胜杰觉得经历了这么多年,应小梅的装扮风格依旧和从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稍有变化的是,应小梅似乎有些憔悴,曾经青春靓丽的容颜似乎已有了岁月的痕迹。
这和同龄的甚丽娜一对比,就很明显。
梁胜杰觉得这绝对不是保养的问题。
梁胜杰和应小梅拥抱了下,欢迎她再次回到曾经的家。顺便给初次见面的人做了介绍。
寒暄过后,应小梅来到曾经属于她和张大兵的房间,环顾了下说:“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甚丽娜说:“不止你这里,所有的都没变。今晚我陪你睡这。”
“好啊!”
“要不要我把张大兵绑来?”梁胜杰说。
应小梅往床上一坐,拿起床头的一个娃娃,抱在怀里,淡淡地说:“不用,他爱来不来。”
“你俩真是天生一对。”梁胜杰说。
甚丽娜把梁胜杰往门外推:“滚滚滚,洗菜做饭去。”
应小梅说:“你洗好切好就行,还是跟从前一样,我来做。你做的菜狗都不吃。”
宁夏听后差点笑出声了,同时也羡慕这如家人般的亲密关系。
最后,洗菜、切菜的事还是被宁夏抢去做了。
梁胜杰和马军在窗口抽烟。
马军说梁胜杰和张大兵两位大老板也不怎么去工厂,现在正好有机会,要不要听听工厂的一些事情。
梁胜杰就问工厂经营状况是好还是坏。
马军说挺好的。
那就不用听了,梁胜杰说。同时也要马军注意身体,要劳逸结合,毕竟管着好几个厂。
应小梅炒菜的手艺又精进了许多。一个人弄了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堪比大厨。
梁胜杰感叹好日子又回来了。大家举杯再次欢迎应小梅回家。
应小梅被感动了,眼睛一红流下泪来。
甚丽娜就搂着应小梅安慰她,结果自己也忍不住哭了。
稳定了情绪后,应小梅站起来,举杯说要自罚三杯。
第一杯,是罚自己年轻时太任性,离开了大家,对不起!
第二杯,是罚自己这么多年才和大家再聚首,对不起!
第三杯,是罚吴媛姐和素素妹妹走时都没能送送,对不起!
应小梅哽咽地说完,并喝下三杯酒后,梁胜杰才开口:“女人就是矫情!多大点事,以后不许再提了。喝酒,我敬你!”
梁胜杰嘴里是这样说,但心里也是被应小梅的真诚道歉感动到。
甚丽娜就又哭了,用纸巾擦着眼泪说:“能不能别煽情了,我眼窝浅,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