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迷茫地看向自己的手，他出的依旧是石头。

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石头？

明明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宁可输也要出布的准备才对……光头难以置信地想到，在最后一刻，他还是胆怯了？

才不是这样！

光头迅速挥动钢管：

“你们几个！一起上，废了他！”

“可是游戏……”

“游戏什么？我们到底是做什么来了！”

光头怒吼着向前一步，可几名小弟相互看看都有些迟疑，他知道自己的权威正在被动摇，于是也懒得多说，直奔万城狠狠地一钢管打过去。

以万城的速度，这一击他绝对能躲开，但这样光头就会以万城的退让为契机让小弟们一拥而上，将万城重新塑造成他们的敌人，而不是什么狗屁游戏的玩家。真是的，有多少钱抢就完了，玩什么游戏！光头不禁狞笑起来。

咚！

钢管狠狠地砸在万城的肩膀上。

万城不但没有退却，他反倒第一时间迎面而上，这导致钢管的力道还没有蓄好就搁置了，同时万城的掌根直接拍住光头的下巴，顺势错身夺械擒拿，一套流程行云流水，在旁的小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见自己的老大重重摔在地上。

万城手持钢管对准了光头的后脑，只需要轻轻一挥就能脑浆四溅。

“喂！你们这也不行啊，说话都不算数的是吗？”

“住手！”

“别动老大！”

在万城身后的两名小弟刚想冲过去，就见万城看向他们，不知为何，那一瞬间他们都看到了万城的左眼闪动着诡异的红光，一时间两人竟不敢再动。

“别紧张，我只是在遵守游戏规则。之前我们讲好的吧，输掉的话最起码也得是两根手指。难道现在这个世道，你们已经不讲究愿赌服输了？”

万城微笑道。

只是这份笑容，现在看来多少有点阴暗。

随后，还没等众人反应，万城毫不犹豫地用钢管敲断了光头的一根手指。光头本想硬挺，却未想疼痛感突兀地传来，让他忍不住放声大叫。

“喂喂，这才不过第一根手指啊。”

光头的中指眨眼间一片青紫色。

“然后是第二根。当然，假设老大您忍不了，也可以考虑让你的小弟代劳就是了。”万城故意用钢管的管头碾住光头的指尖，令光头忍不住再次惨叫。

从这场面来看，已经分不清谁才是反派了。

“我、我……”光头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小弟，无论看向谁，谁都悄然沉下头，此时光头才反应过来，这样的眼神无疑是最明显的示弱，“我才不用你怜悯……”

“可惜，晚了。”万城轻声说，然后松开光头，“现在去医院还来得及，快去吧。去晚了说不定就留下残疾了。”

光头闷声站起来，来到一辆摩托上，其他小弟护送着狼狈地离开了。光头不是没想过借此反杀，但问题在于，第一人心惶惶，真要动手愿意上的人还有多少，他心里没底。其二则是，万城在反击时的身手明显是练家子，他们一起上也未必打得过。

这场简单的游戏，对光头来说，损失了太多宝贵的东西。

他自诩的「狠」、「聪明」、「能赚钱」，这些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优点，在这个游戏的反衬下全部成了不攻自破的笑话。

仅仅一次游戏。

所有的小弟，他们的心都被夺走了。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