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从这毛皮上的伤口来看,能判断出是什么野兽伤了大虫吗?”
周野虚心求教。
邓先生见多识广,医术高超,村里人常常叫他赛华佗。
他还听说邓先生年轻时,在州府考过乡试,是名副其实的举人老爷,后来不知为何,弃了官运亨通的科举路,半路出家,弃文从医。
即便如此,在周野心中,先生当是无所不知。
“这可不是野兽造成的抓痕!”
邓先生打量了一眼,笑呵呵地拨开毛皮上抓痕所在。
“依我看,这大虫是伤于一名擅使爪器的武功高手之手,而后被人以锋利刀刃一刀毙命。”
说完,邓先生意味深长地看着周野。
铃医常年上山采药,惯使柴刀。
只是随意瞅了一眼,就能确定大虫死在柴刀劈砍。
周野尴尬地挠了挠头,没想到还是瞒不过邓先生。
“先生高见,大虫确实是被我杀死的,我见到它时,它已经是奄奄一息。”
邓先生笑道:“幸好你得了便宜没贪心,否则碰上那打伤大虫的高手,指不定连你一起灭掉。”
楚王昏庸,世道混乱,朝堂之下,一片黑暗。
周野好奇:“先生,您说那人会不会就是传闻中的修仙人?”
“修仙?仙人神出鬼没,岂是我等凡人可以寻见的。”
“仙人……”
“罢了,先不说这个。”
“眼下,有了这张虎皮,加上四肢虎骨,你也不必再为下个月的秋税而烦恼了。”
“接下来,让我测测你对药经药理的掌握,我们铃医行走四方,靠的就是药经谋生。”
周野躬身一拜,道:“谨遵先生教诲,还请先生出题。”
邓天河从身后药栽掐取出一根花瓣黄色,托叶为伞状半圆的药草,平静道:
“你且说说此药的药性及特点。”
看了眼邓天河手中药草,周野暗暗松了口气。
这不就是小时候老家土墙缝里常见的酸浆草吗?
周野忙整理一下心中思绪,正声道:“回先生的话,此为酢浆草,也叫酸浆草。”
“此药喜阴湿,可清热利湿,凉血散瘀,解毒消肿。”
“酸浆草的茎叶脆嫩,可生服,也可凉拌或做汤饮食。”
邓天河眉头一皱,不满溢于言表:“就这?”
周野纳闷了。
我可是完全按照你给药经记载,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
难道不就是这些?
邓天河摇了摇头,准备问下一个问题。
周野此时突然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
“酸浆草本身算不得名贵药材,但胜在数量较多,大多地方都能找寻到,铃医出门在外,理当牢记此类药草,以便不时之需。”
“嗯,总算领会到铃医药经的精髓所在。”
邓天河脸上不悦散去,笑着道:“医者治病,无外乎望闻问切四字,但我们铃医行走江湖,尚有三字真诀。”
“你可知是为哪三个字?”
周野道:“一贱,二验,三便。”
“贱者,铃医用药,取用不取贵,能够治病即可用。”
“验者,即是灵验,用则有效。”
“便者,药材方便易寻为宜,否则就算给出药方,病人找不到上面的药材,也只能原地等死。”
听着周野的讲述,邓天河对其越发满意。
“看来你对药经内容已经了熟于心,并且也有自己的看法。”
“好,很好,非常好!”
一连三个好字表扬。
即便周野自认脸皮很厚,此刻都有些害羞起来。
察觉到异样的邓天河笑道:“你回答得的确很好,这一点,我很满意。”
“算起来,你已经在我店里做了三年学徒,我邓天河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心中有数。”
“现在,我且问你,你可愿正式拜我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