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苏夜弦却是个稳得住的,面上依然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只是看着苏千雪的眼神却是凌厉非常的:“这药我喝了那么久,他次次来把脉竟然都看不出问题,这样的庸医,我看以后也不必再来了,以后他也不必再行医,省得延误他人病情!”
她又忽然笑出声来,用了些嘲讽的语气说道:“你看,他连你脸上这样的小问题都医不好,甚至看不出是何缘故所至,可不就是个庸医么,依我看,你这脸,不过五天定会好起来的,他还不如我一个外行呢。”
苏千雪越听她这话就越是觉得不对。
可心底却又始终不肯相信,这个一向蠢笨如猪的长姐,会突然间变得这样聪明,竟看出那药是她做了手脚,那大夫,是早已被她和娘亲买通了的。
或许?她只是怀疑?并没有实证,因此在套她的话?
总之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不能正大光明跟苏夜弦撕破脸的。
要知道父亲对苏夜弦那可不只是偏心了一点点,若真的与她明面上对着干,她只怕非旦讨不了好,连想嫁入宣王府的念头也会被彻底断绝。
苏千雪只当是自己多心,试探着道:“姐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姐姐不会真的以为是我在药里做了什么手脚吧?我是万万不会害姐姐的呀!”
苏夜弦渐渐淡了笑意:“不是你吗?幻冥草这东西你可熟悉啊?”
苏千雪闻言,心中一跳,可面上却是面不改色:“什么幻冥草?我从未听说过啊。”
“哦?是吗?那大概是我眼瞎,竟然看错了?”苏夜弦斜睨着她:“那……不如我们一起去你院子里找一找?看看我的眼睛到底有没有瞎?”
“姐姐……”
“闭嘴吧你!”没等她继续狡辩,苏夜弦已经忍不住开口打断,实在是没兴趣再陪她演戏,关键是她演技还很烂!
苏千雪从未见她如此疾言厉色过,一时竟被吓得当场愣住,不知该做何反应。
苏夜弦精致的面上此刻笑意全无:“你也别再装了,你装着累,我看着更累,你想当宣王妃,我一点也不介意,可你用这种下作的法子,我却是相当介意!”
她把头扭到一边,懒得看苏千雪那张虚伪的面孔:“我这人不喜欢演戏,今天我们就把一切都搬到台面上说清楚,我不妨告诉你,若是你心肠好一些,我还会替你向爹说一说,圆了你宣王妃的梦,可惜你面善心恶,为求所得不择手段,若你当了宣王妃,那还不作威作福?所以呢,这宣王妃虽然我自己是决计不当的,可也绝不会让你有半点机会!”
这话已经讲得这样明白,苏千雪自然也是再也装不下去的。
那副楚楚可怜的姿态顿时没了踪影,余下的只是满脸妒恨。
往日柔顺的语气此刻早已荡然无存,苏千雪的言语间皆是尖酸刻薄:“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几月不见,你倒是比以前要聪明了。”
“对嘛。”苏夜弦看回她,面露笑意:“做回你自己的本色多好,省得总是戴着一张虚伪的面孔做人,我都替你累得慌。”
苏千雪气得不轻,又不禁回想了一下刚才苏夜弦说过的话,突然蓦地瞪大了眼睛,问道:“我这脸,是不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