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倒是静悄悄的,反而却不正常了起来。
一切都在暗潮涌动罢了。
八月的暑气重了起来,每年都会去行宫,今年也无一例外的,宫里除了皇子皇孙,去的就是贵妃和良妃,良妃为皇帝生育一儿一女,大皇子因为蓟州治水效果惠济被几个朝中的大臣夸赞,皇帝也有意平衡朝中势力,于是这几旬良妃倍受宠爱。
楚安宁意外的是她这个贵妃母亲竟然意外的没表露半点情绪,毕竟后宫争风吃醋的时候,就算平日端着贤惠温柔,也会表露一二。
离宫的队伍浩荡,楚安宁按照礼节,因为是长公主,且被封了名号,于是上了独骄马车,不和其他公主一处。
刚上车脚步有些不稳,却被人直直搀扶了上去,回头去看却发现是那乞儿,对方埋着头恭敬极了的样子。
楚安宁有些好奇,自己让好生伺候给个职位,如今却成了低等的下人搀扶自己,底下的人到底怎么做事的,掌事的刘姑姑也没个眼色吗。
但也没必要理会,毕竟自己早吩咐照顾了人,之后人爱干嘛干嘛。
要是刘姑姑知道了必定喊冤,这人说只想保护公主,刘姑姑看着人细胳膊细腿的没让人去,可人直接和侍卫长比试最后硬是赢了,虽然又是一身血肉模糊。
这小乞子没什么招式就是狠,既然做到这份上,她也不好阻拦,专门叫了太医好生诊治,派了个院子才让人去公主门口守着当侍卫。
坐进了去,喊了绿云上了来。
行宫的队伍齐了,便动了起来。
“到了行宫里,你去把这个给敬晔观的明悟道长。”一个黑匣子。
有些事她得求问,能为她答疑解惑的只有幼时那位道观的小师父了。
“是。”接过放在袖口里,公主的事她一个下人不便过问,只管做就好“殿下,我刚瞧见八皇子了,腿似乎还没好呢。”绿云幸灾乐祸道。
“是么?”淡淡的,也没想着要回答,挑开帘子去看了眼外面便放下。
半个月的里程,赶脚到了承和行宫,内里青砖黛瓦,风景灵秀。
行李早就搁置好,行宫的下人早就准备好了各处院子,让主子入住。
楚安宁不喜欢热闹选了偏离的一处倒也清闲,内院里置了小池塘和假山到也算上自然乐趣。
晚宴上皇帝倒是冷落了贵妃,不过贵妃的手段自然不简单,仅仅几句话,打着回忆来让皇帝顾念旧情,皇帝自然果然遂了她的愿。
楚安宁坐在一边规规矩矩的吃饭,倒是被她那好八哥哥一直幽怨的盯着,像是要把她活吃了一样。
她手端起酒杯眼眸弯弯看向八皇子,打了个嘴型“敬皇兄”,随即咽下了果酒。
这副模样像极了挑衅。
果然,从前还是小瞧了她,楚郃捏着酒杯气的脸都黑了。
宴会中途皇帝就以身子不爽离开了宴席,贵妃也一起跟离了。
良妃还在位子上毕竟还有几位大臣皇亲在。
楚安宁没心思继续便从侧门离开,楚郃瞧见便也跟着。
左右绕路,长廊不绝,楚安宁下了台阶到了一处假山,屏退了下人,转身。
“八哥哥不出来吗?”
楚郃从后侧出了来,自然也遣离了下人,看了眼楚安宁冷笑一声“你真是好手段啊。”步步紧逼。
楚安宁不躲只是看着人“八哥哥说什么胡话呢,明明是八哥哥带我去的啊。”
楚郃被戳中心思脸色变了“你!”
巧舌如簧,他把人连哄带骗去,只是带人去了下场,那里幽深空旷,木笼里有几头发疯的野兽,亲手把人推了下去才离开,想着结束之后才会有人进下场更替野兽,那时候她早入了兽腹,便不会有人发现,就算被发现也是她贪玩自己入了下场。
楚安宁捂着嘴笑了“八哥哥好奇我怎么没在下场被野兽啃食是吧?也可能站在你面前的早就是死人了呢。”尾音拖了,幽静的环境下显的有些阴森。
楚郃看起来不太好,毕竟心虚的紧“楚安宁,你等着。”咬牙切齿的离开了。
楚安宁盯着人的背影沉默,是啊,要不是她早就做足了功课带了猛烈的迷药早落入野兽口里。
被他推入下场内,野兽隔着木笼的扑咬,凶狠而又残暴,木笼并不结实且过道狭窄,她捂着口鼻将袖子的迷药乱撒一通以为在那里会结束自己的生命,结果幸好药效够烈,野兽也没了之前的劲。
没来的急想其他,她只觉得头脑发昏只有一根音在脑里盘旋,咬着舌头保持着清醒去寻找出路,暗长廊的几声脚步,烛火点燃了一盏,一个奴役提着水桶拿着抹布兢兢战战的擦着地,没发现暗处的她,那奴役进来的方向是出口,离她位置近,她便跑了出去。
出口和斗兽场不同方位,往出口跑的时候她决定既然被置入死地,不如再拉他下水。
在楚郃拉走她之前,皇帝的贴身内侍监和一行下人就在殿外,楚郃没看到急着拉她入套,她却看到了。
公主与八殿下一起向斗兽场,八皇子在,公主却不在,早来两人便不和,如果她在斗兽场台子上那么皇家丑闻,皇帝再偏心也必须重罚他。
“殿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