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瑶佳顿了顿又道:“臣妾相信皇上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臣妾也能理解。”
皇上见言瑶佳如此懂事,握住言瑶佳的手:“娢娢能这样想就好,朕最担心的就是你不懂朕的苦衷,不论是对谁,朕都会考虑到你的感受。”
言瑶佳笑容浅淡,她知道皇上的顾忌,可是她不想一辈子活在皇上的羽翼爱护下,这是保护,也是束缚。
言瑶佳想着,若是凭借自己去,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再依赖任何人,她需要付出多少。
她要学着如何掌控局势,如何在这宫中生存下去,而不是像这几年一般,想着有皇上的爱她何必再争抢,心甘情愿的每天被禁锢在宫中,却失去了她的第一个孩子,成为宫中妃嫔们相互斗法一起拉下水的人。
淑妃出事已经让她惊醒了几分,后宫里每个人需要的东西都不一样,宠爱权势,家族地位,这就代表了她们这些女人并不会永远的和睦相处,谁也不会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变故。
眼下言瑶佳这次被芸丽袭击早产,也是早早就被计划好的,这里面参与的人都有谁?
许婉仪?石贵人?有没有张嫔,或者其他人。
她不想一辈子做一个宠妃,只能等着皇上的怜爱和维护,色衰而爱驰,爱驰则恩绝,言瑶佳眼下甚至没有把握能同皇上恩爱一生,要是有一天有让皇上更心动的人,她该如何。
言瑶佳想通了这些事,整颗心也渐渐的坚硬起来,她要让皇上有对自己离不开的理由,总要搏一搏的。
两日后,皇上下旨册封了言贵人为从五品小媛,以资言贵人在贵妃生产当日陪伴生产有功。
言瑶佳知道皇上是想补偿自己,自己的位份又不能再升,皇后康健有无错处,不会再立皇贵妃的,就如同言心娆的乡君一般,言小媛就是皇上对的补偿
言瑶佳觉得这几年自己的心态也在变化,言瑶佳虽然不会反抗,却也不甘于平凡,自小父母亲的教诲也是要她涅而不缁、怀刑自爱,而且她性格骄傲,也不愿意做一个笼中鸟。
“娘娘,许婉仪被禁足了,在您生产那日许婉仪出言不逊,皇上罚她为您和二皇子抄写两个月的祈福经文,皇后娘娘也被皇上训斥了治宫不严,芸丽也被关押了,等二皇子满月以后就处死。”南夏边说着,边给言瑶佳戴上一个做工精致的护额。
这护额是今年春天刚送来的贡品,颜色鲜艳,花纹繁复,很适合像她这般容貌明艳的女子佩戴,淑妃喜欢样式简单颜色素净一些的,倒是与她相反。
“本宫知道了。”言瑶佳应了声,芸丽受尽极刑也只说是恨她,完全没有说到许婉仪。
可皇上显然是存了疑的,但顺昌侯府在勋爵人家中名望甚高,没有什么证据皇上也不能怎样。
今日是二皇子的洗三礼,皇上办隆重,近乎把能请来的外命妇都请了来,除了一些有身子的,比如玉姣县主和言瑶佳的大嫂萧成琬。
产婆把二皇子放进澡盆里的时候,所有人都夸二皇子乖的很,不哭不闹,看起来十分的机灵。
“本宫这侄子长的是真俊俏啊,和本宫的濯儿不相上下。”福康长公主看着二皇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二皇子嫩滑的脸颊。
福康长公主看着二皇子眉目清秀,皮肤白皙粉润,确实比寻常婴儿漂亮许多,要比当年刚出生的大皇子好看。
二皇子睁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盯着福康长公主,似乎认识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惹得福康长公主高兴的不行。
言心娆跟着公其氏寸步不离,言瑶佳见她有些紧张,招手让言心娆过来,坐在言瑶佳怀里,和她说话。
“这孩子真乖。”福康长公主越看越喜欢,抱过二皇子亲昵的哄着,见二皇子咯咯笑个不停,福康长公主忍不住用脸蹭了蹭二皇子的脸蛋。
公其氏不错眼的看着福康长公主,怕她失手伤了二皇子。
边上的几位也都附和着福康长公主的话,一起逗着二皇子。
“这回可好了,皇姐得快快再生一个了,不然你的儿女亲家就要没了。”福宁长公主知道福康长公主和言瑶佳给自己孩子订娃娃亲的事,此时便打趣她。
福康长公主脸微红,瞪着福宁长公主:“自然是要再生一个,不然这宝贝不知道得便宜谁家小娘子呢。”
福康长公主是真的喜欢二皇子,暗自琢磨着再过几个月身子恢复的好些了,便与房驸马再要一个女儿。
等人都散了,言瑶佳让南夏给产婆们的银两赏赐足足的,比平时多了一倍不止,产婆们受了钱自然是高兴的,忙向言瑶佳磕头谢恩,真心实意的念着菩萨保佑贵妃娘娘和二皇子。
言瑶佳看着被奶娘抱着,十分乖巧不闹人的二皇子,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二皇子早产,身子底弱,现在还小,更是要养的仔细才是,也不知何时能养回来。
公其氏看得出女儿在忧心什么,从奶娘怀里接过二皇子,让屋里的人也都下去忙。
言瑶佳对怀里已经有些待不住的言心娆道:“是不是累了,让南夏和花锦姑姑带你去吃点东西,或者去院子里玩会秋千?”
言心娆抬起小脸看了看祖母,见公其氏也点头,她从言瑶佳怀里下来,给俩人行了礼,就去院子里打秋千去了。
见殿内只剩母女二人,公其氏轻声对言瑶佳道:“你是早产,又有血崩的迹象,如今能母子平安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二皇子的身子精细养着就是了,天家富贵,什么好东西供不上?只不过要有咱们放心的太医把持着才不会让人钻了空子。”
“母亲是已经有了人选?”言瑶佳听公其氏这么说就猜到了公其氏的打算。
公其氏点头道:“太医院的院使刘太医都快七十了,已经和皇上递了折子,就这两个月的事,太医院的院判曹太医要接刘太医的位子,说来曹太医的夫人是娘的远房表妹,曹太医之前一直都是专顾皇上的脉案,等曹太医做了院使,对咱们二皇子多看顾些,也不会有差池。”
言瑶佳听了赞同:“既然如此,母亲尽管安排就是了,不过女儿倒是想起一个人,母亲过一阵子出宫了,或许可以同父亲安排一下。”
“什么人?”公其氏疑惑问道。
言瑶佳凑到公其氏耳朵边嘀咕了几句,公其氏皱着眉头,显然不是那么乐意:“这,他,能放心用他?”
“我看他也不是奸猾之人,还有些重情义,我想应该没有问题,用人无非两样,利益关系或者讲究情义。”言瑶佳喝了口茶继续道,她想了想又说道:“最主要的是,我还可以用他迷惑别人。”
公其氏也只好点头,答应回去就和言太师办妥此事。
言瑶佳这次早产身子也亏了些,下面还是有一些撕裂,就算躺在床上休息,起床的时候也会感觉痛,疼的言瑶佳冷汗淋漓,一直在调养,嬷嬷和稳婆检查后告诉言瑶佳养好便无碍,女子生产下面撕裂也是常有的事。
言瑶佳松了口气,她可不想落下病根,若是落下病根,那就真麻烦了。
言瑶佳躺了没几天,就听花锦说,淑妃娘娘也发动了,方菲阁现在正乱着呢,皇后娘娘正往那边去。
言瑶佳自己还没有出月子,自然是不能出昭阳宫去看淑妃,但是又担心淑妃生产,就让季泠替自己去芳菲阁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