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脸色不悦,拿腔作调道:“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兄长以身作则,弟弟才会信重敬爱。”
“大郎教训的是,是我失言,勿怪。”对方嘴上告罪,眼神里却闪过一丝轻蔑的冷笑。
你那傻弟弟不开窍,你这个做兄长的又何尝不是个糊涂蛋?
唯一区别是弟弟真傻,大哥却自作聪明。
宋平揣着钱,直奔相国寺斜街的登云楼。
登云楼是个不折不扣的销金窟,在这能吃豪宴、喝花酒、听小曲、看花魁,还能赌两把。
在登云楼宴请那位在高衙内手下听差的“贵人”,也算是诚意满满了。
刚进登云楼,宋平便看花了眼。
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该来的地方。
“大郎!大郎?”
对方连喊了两声,宋平才回过神来,只见那位“贵人”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在下失礼,让郑兄久等了!”宋平抱拳拱手,连连告罪。
“无妨,我也刚到。”郑兄和颜悦色,把着宋平的胳膊将人引到二楼。
宋平心里打鼓,往常只听过二楼,却从来没上来过。
也不晓得自己荷包里这五十两银子够不够用。
早知道该跟二郎多要些。
不成想,到了二楼,郑兄直接拉着宋平拐到左边包厢。
郑兄哈哈大笑道:“我家衙内也听过大郎的名字,钦慕大郎的才华,更想见识一下大郎的风采。”
宋安听了,心中窃喜,抱拳道:“在下区区贱名,何足挂齿?全赖郑兄提携。”
“你我兄弟,何须如此?”话锋一转,郑兄面露难色,苦笑道:“有个关窍我还真要提点大郎一句,我家衙内与人相交只讲究一个志趣相投。”
宋平若有所思,抬头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郑兄赐教,不知衙内喜欢什么?”
喜欢什么?
郑兄心里犯难。
衙内不是凡夫俗子,头一个喜欢人妻,这自然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何况你宋大郎的浑家只是普通姿色,衙内也瞧不上眼。
第二个爱好,虽然有些犯忌讳,说出来倒也无妨。
“我家衙内喜欢斗蛐蛐,严格来说是赌蛐蛐。”
宋平瞠目结舌。
斗蛐蛐也好,赌蛐蛐也罢,都是权贵子弟的消遣,他于此道一窍不通。
郑兄瞧出宋平的窘迫,摇头道:“不能投其所好,就不好办了。”
陪同宋平一同前来的胡志成蛊惑道:“这有什么,不会玩,学就是了,以大郎的才思,还不是一看就会?要我看,择日不如撞日,这登云楼就有盘口,咱们去见识一下?”
“这......”宋平迟疑着,心中天人交战。
他饱读诗书,见过无数因“赌”家破人亡的例子。
可不去,又怕得不到高衙内的赏识。
“怕什么,又不是真赌,只是哄衙内开心,难不成大郎不相信自己的自制力?”
宋平自然不能承认,他悬梁刺股,日夜苦读,十几年如一日,谁敢说他没有自制力?
“谁说我怕了?去就去!”
宋平身后,两人对视一眼,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