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真要掏这笔钱?”人都散了,关上门,杨叔忧心忡忡的看着宋安。
宋安黑着脸道:“我的钱是拿命换来的,是甄妞儿的嫁妆,是我的老婆本儿,更是咱们一家四口的活命钱。给他宋平打水漂,他还不配。”
杨叔拍着大腿道:“登云楼可不好惹呀!”
“我也不是泥捏的。”宋安呢喃一声,沉声道:“稍安勿躁,我去搬救兵。”
杨叔附和道:“对,去请王押司,皇城司在东京地面上吃得开,登云楼也得给三份薄面。”
宋安不置可否,这幕后布局的八成就是那位王押司。
替宋甄擦了眼泪,他又踏上去一步,捏了捏杨玉盘的指尖,嘱咐道:“照看好甄妞儿,我去去就回。”
杨玉盘受惊般的抽回手,还没来得及反应,杨叔已经笑出一脸褶子,催促道:“去吧,家里不用操心。”
前脚迈出门,宋安又想起一件事来。
“杨叔,劳烦你再备些酒菜,就照两桌准备。不必精细名贵,但肉要足,酒要够。”
宋安算了算,孟清、许常胜和张大胆显然凑不齐一桌。
可既是搬救兵请客,总要留些富余以备不时之需。
“应当的,二郎放心,必不会给你丢脸。”杨叔笑央央的应下来了,心里想的是,皇城司的公人都是街面上讨生活的,向来习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老爷活着的时候也是如此。
......
宋安搬了救兵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听到门外传来的说话声,杨叔带着宋甄和杨玉盘赶紧开了大门迎上来,连连招呼道:“押司登门,小老儿有失远迎......”
门口众人齐齐怔住,不解的看向宋安。
宋安无奈的耸耸肩,解释道:“杨叔,这是我的长官,孟指挥。这是孟指挥的好友,开封府张都头,这两位是何班直和王班直。”
他又指了指许常胜和张大胆和,笑道:“这两位是我的生死弟兄,都是自己人。”
至于张都头手下的公人,他则没有一一介绍。
杨叔心知闹了个乌龙,连连告罪。
“无妨,不必多礼。”孟清摆了摆手,又看向两名女眷。
还不等孟清开口,宋甄便主动道:“二哥总说,在前线时多亏了指挥关照。”
孟清听了,失笑不已,调侃道:“这你可说错了,我不仅没关照你二哥,还差点砍了他的脑袋。”
宋甄哪知道其中曲折离奇的故事,当即吐了吐舌头,不解的看向宋安。
“这位就是弟妹吧?”孟清又把目光转向杨玉盘,赞道:“小宋好福气。”
杨玉盘刚想解释,宋安招呼道:“酒菜已经备好了,咱们入席吧。”
杨叔连忙在前面引路,将大伙请到偏厅。
幸亏多准备了一桌,否则还真坐不下。
落了座,大伙共同喝了一碗,开始动筷。
孟清对着宋安一脸歉意的说:“小宋,我对不住你,许给你的赏赐,大概是没着落了。”
许常胜张大胆并不意外,只是脸色烦闷,想来已经事先知道风声。
倒是张都头,一拍桌子,很为宋安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