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面团迅速的吸取肉汤的滋味,转眼间就变了颜色。
“二姐,闷狼肉做好了。”,陈望说道。
二姐赶紧把大碗拿来盛好狼肉,往房间里端去,陈来春紧跟在后面煽动鼻翼,使劲的问空气中留下的香味。
“这次多亏老三,我们家才能吃上肉。老三,辛苦你了。你们都辛苦了。”,父亲陈大勇大声的说道。
“老头子,讲那么多干嘛!大家都饿了,赶紧吃饭。”,母亲李金兰喊道。
“对对,大家都吃饭....”,
陈来春头都几乎埋在碗里,不管滚烫的汤汁,吧唧吧唧的往嘴里扒拉。其余人,也都沉浸在这顿狼肉中。
这年头,能吃上一顿肉真是不容易。
往年这个时候,还能吃个半饱,但今年冬天来的特别快,大雪突然就覆盖了整片天地。
好多人家,还没来得及准备足够的过冬粮食,每天能有点吃的,勉强度日已经算是好的了。
陈望家算是吃了一个饱饭。饭后,小妹摸着肚子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但是陈望带回来的狼肉却是消耗掉了5分之一,剩下的也只够一家子节省的吃上6、7天的。
一家人围坐在火炉边,四弟陈来春在逗弄着小妹,两人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父亲和大哥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父亲眉头紧皱,粗糙的手在腿上摩擦,最后开口,“老三,家里剩下的狼肉拿去大集上换成面粉,应该够家里撑上一段时间。山里,你还是不要去了,实在危险。”。
“爸说的对,进山不是件事。吃食的事,我和爸已经有了主意。”,大哥附和的说道。
“爸,大哥,我心里有数。我还有一张狼皮可以换钱,家里的狼肉只拿一半的去,剩下的留给家里改善伙食。大冷天,没点肉吃,也扛不住。”,陈望说道。
“行,就按老三说的。狼肉是老三弄回来的,他说了算。”,父亲点头。
一家人本来还在为明天的口粮发愁,现在有了狼肉,至少这一段时间可以熬过去。
少了生存的苦恼,一家人围着火炉烤着火,聊着家常,听着外面的沙沙落雪声,一夜就过去了。
次日,天微亮,地上的雪又厚了几分。
父亲和母亲已经起床,在铲门前的雪。
大哥也已经起来收拾好行装,把狼肉切成小块的用麻袋装起,然后砰砰的敲响陈望的门。
陈望翻个身,挣扎的从床上起来,哆嗦的穿好衣服,推开房门,呼出一口口的白气,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大哥。
“老三,我们该出发了。晚了,就赶不上去大集的车。”,大哥说道。
大哥口中的车是“一只牛拉着的四轮板车”,陈望兄弟喊拉车人的叫柳叔。
柳叔年纪大概40多,每日都要拉着木炭到集市里售卖,木炭装在篮子里然后用麻绳捆住。
陈望和大哥需要赶在柳叔出发前,来到屯口。
等到牛车过来,大哥脸上泛起笑容,亲切的上前喊道:“柳叔,上集?我们兄弟俩个,也要去集里”。
柳叔勒停大黄牛,转头对着陈望2人说道,“陈家小子,上来吧。柳叔带你们去。”。
“好勒!多谢柳叔。”,大哥拉着陈望跳上板车,在边上坐着。
“坐稳,走喽!”,柳叔鞭子轻轻打在牛身上,大黄牛“哞哞”的叫了几声,就开始缓缓的往前去。
大集离常安屯并不远,沿着这条路直行,天微亮时坐着牛车出发,等待东方出现一片深黄,就到了。
这里的大集前几年是取消的,最近1年才恢复,人气却并不差,周围十里八乡的都来这里互通有无。
城里还会来人专门收一些稀奇玩意,像是熊掌、熊皮、狼皮等等。
下牛车之后,大哥负责去把狼肉卖出去换成面粉。陈望则去找收狼皮的人,把手中的狼皮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