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止白日在中医馆坐诊,一早上忙碌结束后,摘下眼镜疲惫的摁了摁眉心,便去了爷爷诊室。
其实他因为修习灵力的缘故早已经不需要戴眼镜,但因为很多年已经习惯了,便配了副蓝光眼镜,时不时的戴着。
“爷爷。”
“正好,你过来,替爷爷给这位病人诊一下脉。”
陆行止看去,笑道,“吴爷爷,您怎么来了?真是许久未见了。”
吴老爷子捋了捋胡须,大笑,“是你小子太忙了,你爷爷刚还和我抱怨呢,说把孙子培养的太优秀了也不好,都没时间陪他了。”
陆行止心中涌起自责,他之前忙于学业,本来陪爷爷的时间就不多,最近这两年,一方面要顾着晏洲那边,一方面又忙着整理试验从大晏学回来的药方,陪爷爷的时间愈发短了,心中歉意更甚。
“爷爷,我......”
陆老爷子忙瞪了一眼对面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老吴,“行止,别听你吴爷爷瞎说,我那是跟他炫耀我孙子多优秀呢,他就是嫉妒!”
“我以后会尽量多抽出一些时间陪您的。”
陆老爷子嫌弃的摆摆手,“你忙你的就行,陪我做什么,我这每天不是看病就是钓鱼的,也忙得很。”
吴老爷子见老友的样子,嫌弃的撇了撇嘴,刚也不知道谁跟他絮絮叨叨半天。
“你快给你吴爷爷诊脉,多给他开一些苦的药。”
陆行止坐下,吴老爷子配合的将手放上脉枕,眼睛还不服气地和老友无声吵架!
片刻后,陆行止收回手,“吴爷爷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年龄大了,身体各个部位的机能都在下降,还是不要太劳累,多注意休息。我开一些去疴进补的药材,吴爷爷坚持喝,身体能松快一些。”
吴老爷子对自己的身体情况也是知晓一些的,人老了,这些都是难免,只是...“休息不了啊,最近新发现了一座古墓,探测下来规模不小,我之后的两三年恐怕都不得闲了,唉,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挺到棺椁出土的那一天!”
陆行止知道吴爷爷的工作性质特殊,也没办法再劝,想了想还是道:“爷爷,我教你的保养之法,你和吴爷爷一起练吧,若是那石头不够了,我再送一些过来。”
“反正,若是不给爷爷找一个陪同的,爷爷恐怕也会偷懒不肯练。”
被戳破的陆爷爷有些不服气,但看着自家孙子坚持的眼神,还是败下阵来。
吴爷爷倒很是好奇,“什么保养之法?”
“我们先吃饭,等后面让爷爷教您。”
中午,陆行止陪两位老人吃了饭,下午继续坐诊,一直到晚上七点多才到家。
稍稍喘了口气,还是强撑着爬起来洗了澡换了睡衣,便又到去大晏的时辰了。
陆行止躺在床上,摁了摁有些发酸的眉心,或许他该和晏洲说清楚,等他帮晏洲登上帝位,晏洲便帮他彻底离开大晏朝。
毕竟虽然这一次晏洲的心愿没有达到,但也几乎完成了大半,若晏洲同意,应当是可行的。
这样,晏洲便也不会心存希望,然后失望。
而他,也不必在友情与亲情之间无法抉择,同时也不用兼顾两边的事情,像这般繁忙劳累了。
很快熟悉的眩晕感袭来,再睁眼,是空无一人的繁华宫殿。
陆行止闭上眼睛,灵力如同丝网一般蔓延开来,但很快,便又睁开了眼睛,不自觉抬头向上看去,仿佛能透过雕花房顶,看到屋顶之外一般。
“怎么又上去了?”
陆行止轻喃出声,随后飞身而上,来到屋顶。
屋顶之上积雪未消,只被人胡乱了地用手清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