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应该是有东西存在的，不然这灯不会亮着，至少不久前有东西在过。

但这房间是个密闭空间，灯是油灯，肯定会消耗氧气，最后熄灭。

灯却一直燃着，不知道多久了。

封闭的空间却一直燃着油灯？

有东西出现在房间内，然后消失了……

没有脚印，没有指纹，甚至没有气味……没有生命存在的痕迹。

大量的细节出现在楚起的脑海里。

他看到了一个人，从他们进来的地方进来，坐过会议室每一张青铜桌椅，躺在会议桌上发呆。

穿过青铜巨门，来到这里四处乱晃，打开里面的每一扇门，随手关上，又打开。

他经过摆放青铜棺椁的房间，爬上青铜棺椁上面睡觉。

他也坐过这张书桌，在上面写写画画。

看到这，楚起睁开了眼睛，青铜笔没动过，砚台也没动过，但他确实打开了这本青铜书，在上面写东西。

楚起把手按在青铜色的书上面，然后，书被他打开了。

刚打开，他就闻到了纸张的香味，墨水气味。

这不是个摆设，不是一个固定模具，里面有纸、还有黑色墨水写就的字。

楚起皱着眉头，翻看着这本书的内容。

这本纸张上写的字实在不敢恭维，太难看了。

恐怕找个穿针手抖的老奶奶来，都写不出这么扭曲的字体来，它们就像是蚯蚓一样弯曲着身体，爬行在字面上。

书上面写的内容似乎没什么奇怪的，都是些古诗词，有小学学的“床前明月非”，也有初中的“千里马常有”，连高中的“落霞与孤鹜齐飞”也有。

楚起却皱起了眉头，没什么奇怪的才是奇怪的地方，这些字，他每一个都认识。

这些字，全是现代简体字！

也就是说，写这些东西的，是现代人，至少是经受过现代教育的，看过现代诗词的。

楚起越往后翻，就越感到奇怪，他总是感受到一种熟悉感。

但是，他又不明白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翻到最后，诗词的最后，是一副画。

画很简单，只有潦草的线条，无一例外全是粗粗的笔画，无论是该细的还是该粗的都是粗的。

就连天空落下的雨滴，都是那么的大颗，比玻璃球都大，恨不得一滴一个窟窿。

这是一副很低劣的画，像是还不会说话的幼儿在白色的纸张上面胡乱划出来的。

但楚起看到这一副画，脑中立刻炸了开来，瞳孔剧烈收缩。

这幅画他太熟悉了。

画是一堆小人，一个小人躺在地上，被另一群小人压着打。

在边上，站着另一个小人，他双手叉腰，威风凛凛。

看到这副画，他立刻反应过来这熟悉感从何而来。

前面的这些诗词，是按着一个顺序排列的。

而这个顺序的排列，和他有紧密的联系。

他当年教雨若学习古诗词的过程，就是按着这里的诗词写的顺序来教的！

雨若……

她一定在这里出现过。

这些诗词有三十六首，所有的诗词都是按着他教给她的顺序来排列。

楚起记忆很好，只要想到这一点，稍微回忆一下，就不会出错。

这不可能是巧合，而且，这副画，是他们首次认识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