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罗峰的反包围打击,完全为我争取到了向后山转移的时间。刚才照明弹虽然把我们压制的很死,但也为我观察整个山体状况提供了帮助。在我脑子里大致有了一个全貌地形图。在了解山体地势之后,仿佛开了导航一般,加上夜视仪的帮助,我竟然一直和包围圈保持着安全距离而没有被发现!只是在此之后,我又失去了罗峰的动向。剩下只有零星的枪声,时不时被触发的蝴蝶雷和几发的照明弹。
随着我脱离包围圈,战场就冷却了下来。我已经十分担心罗峰的状况。有些伤,你不动就是小伤。有些伤,刚开始看着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但你要上蹿下跳,可能随时都会倒地不起。并且罗峰为了牵制敌人,肯定是游离在我的包围圈之外的。问题是包围圈不止一层,越到山顶随着周长的缩小,包围圈收缩的就越密集。现在罗峰等于是汉堡里的夹肉,时间每过一分,罗峰的活动范围就会缩小一分,那么支援到达后营救的难度就会变得更加艰难。
我趴在山背面的草丛里,这里植被不多,有一些地方还有十几米空旷区,隐藏点比较少,我要尽快离开这里。我打开了救援应答器,因为有山体遮挡信号源的关系,不用担心被检测定位的风险。而现在心里对罗峰的担忧完全成为对支援迫切的需求。现在脑子里一直想着的就是罗峰还能坚持多久。直到现在,我都不敢去做任何一种假设。也生怕听到一切激烈战斗的声音,只有心里堵的更加难受。反倒罗峰在打反包围时我心里反而更踏实一些。我打开夜视仪,开始侦查,要尽快确定下个安全的隐蔽点才行。这时屏幕上电量指示器旁边开始闪烁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黄色标识,估计夜视仪也实在撑不了多久……
视野里一片静谧,没有异常,也没有发现被惊扰的动物。于是我锁定离我20多米的灌木丛作为下一个隐蔽点,那里还有几颗树,万一有什么情况,我可以转移一下。我再次确认环境后,直接向目标点冲去。很顺利,我把自己隐藏在灌木里。只是经过这么一路的隐蔽、躲藏、翻滚、摔落、冲刺。我裸露的地方基本都是伤口,最主要的是我小腿上那个伤口,随着我一路的奔跑下的肌肉运动,整个绷带都已经移位。当我每次确定一个可靠的安全点后几乎都要重新包扎这个伤口。现在我这个伤口上的一层皮肉就像电热水壶上面的盖子还连着一部分,你要是掀开,就能看到胫骨,你要是盖上仔细贴合好,好像问题也不大。但是这层皮肉已经没有附着力,通常我重新包扎的时候都要把这层皮从被血块错位黏连的地方上剥离出来,然后再覆盖到原来的地方上去,这让我大吃苦头。因为这贴着胫骨横面,骨膜上可是有很多神经的,这也直接导致我实在没有勇气贴着骨头缝合皮肤。而且现在也没有清创的条件。估计缝合了,到时候还得重新给拆开。现在暂时上下交错的把那条已经有些结块变硬的绷带重新绕紧。有点像打绑腿的样子,可怜的是我们的绷带基本都用在罗峰身上了,我连绕半个小腿都够呛。
突然,背后一丝声音触动了我的神经。我刚准备起身,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肩膀被一只手臂扣住,向下一沉,我被半跪着按在原地!我左手拉住对方的手臂,给脖子留出一点空间,右手直接向枪套伸去,当我刚拔出配枪时,一只手直接按在我的右手上,一股大力把我的手连带配枪都塞回了枪套里。刹那间,我就明白局势,反抗已经没机会,所剩一点希望,那就给罗峰最后报个信吧。我松开抓住对方的左手,向胸口的手雷抓去,猛地一拉。很顺利,保险销连带着被拔了出来,正当我要松手弹开保险握片的时候,我的左手又被两只手死死抱住,这回简直要把我的手直接捏碎一样。
完了!心里闪过绝望的念头。
“友军!俞羽上尉,我们是翼装先遣队。”
“……”
这时我才开始观察他们,他们着装有点奇怪的人,他穿的并不像作战服,头上带着的夜视系统更像是蜘蛛的复眼一样密集。护目镜和屏幕投影结合在一起,远比我现在夜视仪要先进,这样的外形反而更像我的光学全息飞行头盔。
“我们现在松开你,你不要出声,不要松手。配合我们,先把这个手雷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