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临琛叹了声,面露难色,“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希望你再忍耐一段时间……我答应你,结婚之前,我一定把她的事处理干净。”
夏馨儿却不乐意听到这句话,委屈地嘟着嘴,“我也不是不想忍,可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嚣张,刚刚还把我从房间里赶出来!我这个未婚妻做得这么窝囊,说出去都要笑掉人家大牙了!”
盛临琛安抚地揉了一揉她的细腰,低声哄着:“她刚掉了孩子,情绪难免暴躁了些。她的脾气你这段时间也见识了,就是个刺猬,性子又倔又容易钻牛角尖,如果我选在这个时候跟她分手,万一她想不开做傻事怎么办?现在的一切,都只是暂时的,你就多体谅体谅她吧。”
谁要体谅她!夏馨儿心里不屑,脸上还是装得楚楚可怜的,“她想不开是她的事情,你总不可能因为心疼她,就让我当受气包吧?”
“当然不是,”盛临琛仍是温柔地劝着,“馨儿,我最近真的很忙,等过了这段非常时期,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不行!”夏馨儿得不到自己想要,当下也不拐弯抹角了,开门见山地问,“临琛,你老实说,你其实根本就是舍不得她,是吧?”
盛林称捏了捏她的鼻子,笑着道,“你说的什么话,我心里当然只有你,对她,我早就没了感觉。”
“那你为什么……”
“她流产时时伤了身,医生说她以后都很难怀孕了,”盛临琛微微蹙眉,流露出几分懊恼,“她毕竟跟了我三年,我心里多少有些愧疚,才对她多了几分包容,和你想的不是一回事。”
听他这么一说,夏馨儿脸色才稍稍缓解,女人总有年老色衰的一天,没有孩子做牵绊,凌汐恬这辈子都不可能骑到她头上来。
可即使如此,她心里还是很不爽利,就像梗着一根刺,不彻底拔除就不可能舒服下来。
凌汐恬做了个梦,一个可怕的噩梦。
在梦里,她梦见自己挺着个大肚子,在一条不见尽头的荆棘之路上狂奔,忽然脚下一滑,她尖叫着掉进了黑乎乎的江里,铺天盖地的水从四面八方扑来,她窒息得喊不出声。
画面突然一变,她就在医院里了,医生告诉她,她的孩子掉了,她的父亲,她的母亲……全世界所有人都在责怪她为什么不保护好孩子,一个个如鬼魅一般的黑影站在她四周,都在轻视地嘲笑她的没用。
她无助地站在原地,眼泪流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