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吹拂,划过她手上的书页,携带着远处的自然清香,与书香交汇。向葵独坐在窗边,静默地看着书本。
周围的声音此起彼伏,隐约听到关于“艺术节”这几个词频繁输出,彼此都期待与激动。
她置若罔闻,其实她很少参加集体活动,从小到大没有参加过任何兴趣班,更别提有什么一技之长。
在艺术节后就是期中考试,也是她转学的第一次考试。向妈格外看重这次考试,扬言不达到她的理想成绩,以后再也不管她的学习了。
虽然这正合她的意,但结果绝对会让整个家翻天覆地,如同原子弹爆炸。
“向葵,你要报名表演节目吗?”
她解题思路被扰乱,抬头看向面前的人,是前不久“同台”的钟流萤。
本就被打断思考的向葵感到烦躁,抬头却看见最不想看见的人,只想尽快结束话题。
她深吸一口气,简洁明快的拒绝:“我不报名。”
她不罢休继续问道:“那你会唱歌吗?要不要加入我们的合唱表演?你是最后加入的,所以你只站在最边上。”
可以说,经过上次那件事后,两人没有任何交流,甚至更加疏远。
向葵感到纳闷,明明已经直接拒绝了,郭流萤却连她的站位都考虑到了,仍旧不依不饶的试图邀请她,她“贴心”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向葵保持沉默,拿起书本,试图转移视线,直到郭流萤离开,才把注意力从她身上转移到题海里。
许双看着郭流萤离开,才回到座位上,低声细语地说:“不要多想,这肯定是老马交代她的任务。她那张嘴,巧言令色的,一般人可学不来,认识她的老师基本上有事就喜欢找她。我觉得她没有几句话发自真心的,明明成绩一般的人,都能被她夸成下一个金榜状元,所以千万别把她的话当真。”
除却人品方面,郭流萤这种接人待物的方式,向葵还是欣赏的。
每次她站在陌生人面前,如同喉咙里塞了一团棉花,变得一句话都挤不出来。
完成马老师的任务,郭流萤回到座位上。
她的同桌瞥向她,说:“她们拒绝你了?”
郭流萤听到后,没好气地说:“马老师让我照顾着点新同学,我特意单独询问她们,结果一个不理我,一个拒绝我。”
同桌安慰她说:“你的节目在班级里都争先恐后的争名额,又不差她们俩。”
郭流萤不耐烦地说:“我就是想如果她们加入合唱团,马老师绝对会选定我们节目,不然我也没必要去问她们。”
同桌想到什么,嗤笑道:“上次她被刘老师骂成那样,估计着她最近忙做数学题呢,哪有时间练习节目。”
郭流萤说:“行了,别让别人听到了,都是同学。我还得想办法说服许槿柔参加我们的节目,听说她会弹琴,可以伴奏。”
同桌说:“不是有音乐伴奏吗?”
郭流萤说:“现场的和音响里的肯定不能比啊,这次表演我爸妈会来看,肯定要把节目排的最好。”
刘老师的道歉并没消除已经造成的影响,向葵在大家心中仍旧是一位差生的形象。即便每每下课她都在学习,大家就自动把这归类为智商原因,就是需要比别人勤奋努力。
向葵不知班里人怎么想,她最近忙于完成向妈安排的任务,没有任何停歇时间。
在得知期中考试的具体时间之后,向母立马就定制了一份满满当当的计划表,每时每刻都被安排得详尽。
天边成片绯红的火烧云,晚霞如火,桌前的书被映照成如田间稻子一般的金黄,教室里只能听见停留在窗边树枝的鸟叫声,仿佛置身于田间,手里的笔如同镰刀,在田野里辛勤劳作。
最后一节自习课,教室里的课桌空了一大半,向葵泰然自若地坐在椅子上,拿着笔低头在“劳作”。
目光锁定在最后一题中,手指不停转着笔思考问题,不自主地瞥向斜前方,座位上空空如也。
自上次的事件,向葵是一句话也不敢与刘老师说,更没胆子去请教问题。
那天放学在巷子口遇见许槿柔,鼓起勇气拿着练习册上前询问了她。结果许槿柔把她带到桂花树下,坐在花坛边,她在旁详细且负责讲解了整个解题步骤,直到向葵完全弄懂她才回家。
有了一次,就会有后面的很多次。
向葵料想她会参加艺术节,但是她一个人的独奏,还是参加钟流萤的节目。
她的心情百感交集,前一半是愉悦后一半是烦闷。
她想象着未来的许槿柔在盛大、辉煌的舞台,激光灯聚焦在她身上,接受万人的赞赏,而不是拘泥于舞台的角落。
从一开始她揣着羡慕与向往想与她结识。
许双偷偷用笔戳了戳她的胳膊,边观察台上的老师边小声地说:“小葵,我们偷偷去看她们排练去吧。”
虽然这正中她的想法,但看着眼前还有一大半未完成的试卷,两边纠结着,犹豫地说:“老师应该不会同意让我们去的。”
许双说:“你看你以为那些空位的人都是去排练的,还有一大半是找借口逃课了。你放心,我都找好理由了,就说我们俩要去问办公室找老师问题目不就行了?她也不会管我们去哪个办公室,而且就看一会回来了,你不用担心没时间学习了。”
向葵还在座位上思考方法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