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小楼最想在书生或秀才的后面加上小哥哥三个字。别看哥哥和小哥哥仅一字之差,那意思可差得老远了……懂的都懂哈!
“姑娘。”二丫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沈小楼往软榻上一窝,一手捏着糕点,一手拿着书念,“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谁说古人含蓄的?见人家姑娘一面就日思夜想,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这不是挺大胆奔放的吗?这位姑娘肯定年轻貌美,若是个丑的……八成就没有这首诗了。
爱情的力量果然强大,啊呸,屁的爱情,就是见色起意!
男人啊,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这诗倒是极有水平,读来朗朗上口,她一个理科生都喜欢上了。
自古文人多渣男,果然一点都不错的。
沈小楼胡思乱想着,二丫为难坏了。姑娘在读书,她是说还是不说?要是扰了姑娘的兴致,姑娘会不会也把她扔山崖下去?
沈小楼抬眸睨了她一眼,“说话。”
这丫头怎么怕她了?她也没说拧掉她的脑袋呀!啧啧,胆子太小,得练练。
二丫慌忙开口,“姑娘,这茬青菜长成了,我爹让我问问您,是不是该卖了?”
“长成了?这么快?”沈小楼猛地想起来今天是十五,转眼已经半个月过去了,沈小楼一个人过日子都不知今夕何夕了。
这也是末世养成的习惯,能活着就不易了,又不用上班,谁还记日期?
正月十五元宵节,吃汤圆,点花灯。
沈小楼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那种塑料的带音乐的花灯,她爸爸就给她们姐妹买纸花灯,那种亮亮的透明的玻璃纸,花灯小巧玲珑的,特别精致。长大后家里条件好了,却再也买不到这种花灯了。
除了买的花灯,妈妈还会蒸面灯。面灯没有蒸单个的,要么蒸半年六盏,要么蒸一整年十二盏,每月一盏。出锅的时候会看一看哪个月的面灯里水多,就代表着那个月雨水多。
小时候沈小楼深信不疑,总是自告奋勇帮妈妈看面灯里的水,长大后知道一点都没有科学依据。
晚上的时候,妈妈会举着花灯在屋里照,照照床下,照照门后,照照犄角旮旯,嘴里念念有词,“金灯银灯,蝎子蚰蜒灭干净。”
然后把她和妹妹拉到跟前,一个一个照,重点照眼睛和耳朵。小时候只觉得好玩,长大后才知道那是妈妈对孩子最朴素的爱,希望自己的孩子耳明眼亮,无灾无病。
“你爹呢?他自己没长嘴?”让你来说。
看着突然沉下脸来的姑娘,二丫慌张,“他,他,他……”他了半天也没他出下文来。
真是的,她有那么可怕吗?沈小楼看了她一眼,道:“让你爹自己来给我说。”顿了一下,“问问有没有人会扎灯笼,给我扎几盏。”
“好,我这就去。”二丫如蒙大赦,姑娘果然喜怒无常,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