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抿着嘴,咬下嘴唇的一块皮,血腥味瞬间涌出。
“或许你不知道现在的情况,这辆车明显超速了!我们...!”
“算了,你叫什么名字,这个总可以告诉我们吧?”
顾澄鸢耸耸肩,很可惜,他也想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本想敷衍过去,或是无视这句话。
但在被捆住的左手,小臂的位置上,出现一行歪歪捏捏的字。
拿尖锐物品刻上的,带有明显的血迹。
“我叫顾澄鸢。”他这样回答,又释然般抬头。
“对,我叫顾澄鸢。”
然后呢?
除此之外仍一无所谓,顾澄鸢又沮丧地垂下脑袋,继续当个哑巴。
“呃,他好像不太爱说话?”高中女生尴尬道,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有一位性格奇怪的同伴,车内氛围再次变得诡异。
联想起自己看过的小说,高中生下意识瞥向顾澄鸢的方向,总觉到对方是幕后boss。
起码是不好惹的那种。
“唉。”最后还是入殓师打破平静,她拼尽全力挣脱束缚,却无法扯动皮带。
只是让手上的红痕又多了一条。
她向顾澄鸢展示。
“你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顾澄鸢目视着前方,他有许许多多的问题,可在脑中转了一圈后,又一个都没有。
连自己也无法控制混乱的想法,他回应道:“你们后面坐着四个人吗?”
七人座,但是最后一排坐四个?
死刑犯啐了口痰:“可不是?tmd,就你最舒坦,老子这都快挤死了!”
话音刚落,又大力踹向顾澄鸢的座椅。
顾澄鸢的脑袋被迫抖动,他特别想揉揉自己的眉心,可双手无法挣脱。
“我好困...”
他听见自己这么回答。
是的,他太累了,他想要休息了,想要得到永远的长眠。
如果是土匪也好,那现在应该什么都不用想,等待死亡就好。
就像...
就像隔壁的谢烛暝,被做成标本,在罐子里发臭发烂。
不行,发臭还是算了。
顾澄鸢察觉到自己原来有洁癖,对于脏乱臭的东西还是尽可能远离。
其他人不知道这个小呆瓜里装着什么,由于车辆不停向前行驶,几人的心情也愈发焦灼。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顾澄鸢也敷衍着重复,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多了几分捧读的意味,像是在嘲讽。
但顾澄鸢发誓,自己绝无此意。
死刑犯听着觉得刺耳:“你tmd学什么,要不是你,咱们会被困在这里吗?”
“什么意思?”顾澄鸢怎么有点听不懂:“我们之前认识吗?”
“不是吧,哥们?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咱们不是老相识了吗,哈,真是无语,从一开始你就在搞什么啊?”
死刑犯愤愤不平道,蹙眉抱怨之前监狱的生活。
根据他的说法,顾澄鸢似乎是一名大师,监狱最近频频闹鬼,还死了数十位犯人,他是被请过来做法的。
“我吗?”顾澄鸢疑惑道,直觉告诉自己,他对道法一窍不通。
“是啊,不是你还能是谁?这位大师,现在你能说说是怎么个情况了吗?”
“你要我说也...”顾澄鸢哑然,他脑中用一片空白都是夸奖的,疼痛持续影响着,他发现自己时不时就会忘记什么。
但具体忘记了什么?
视线又向右挪动,他盯着那罐人体标本。
“我们是不是杀了人?”
“不是!怎么可能,要杀也是司机杀人,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顾澄鸢仰着头,望着斑驳破旧的车顶:“对啊,我为什么会说这个啊。”
他再次陷入自己的世界中,用力握紧的手指伤害到自己,指甲刺入血肉之中,疼痛却没有传达到大脑。
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即使在困境中,顾澄鸢也是一幅画,就算被做成标本,也比死刑犯高出一个等级。
“不过不得不说,他长得好帅啊。”高中生忍不住感慨,又忙不迭为自己的行为道歉。
“抱歉!啊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来,就是忍不住吐槽。”
“别说废话了,就没有一个人解释一下吗?要杀还是怎么样,快说话!”
座位又被猛踹一脚,顾澄鸢心里纳闷。
为什么喊话是自己遭殃?
这座位是非踹不可吗?
顾澄鸢忍住昏睡的欲望,继续打量四周,异样感在内心蔓延,到底是什么出了问题?
眼前的一切都令人感到熟悉,却又有异样在蔓延,像是墙上的污垢,总惹人在意。
遐想。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只有不停喧闹的乘客,以及...
以及面前屏幕突然出现的卡通人偶。
“嗨!哎呀实在抱歉,因为不明原因导致信号出了点问题,各位主播,你们还好吗?”
“哦!顾澄鸢!终于让我找到您了,作为本公司耗费巨资聘请过来的商品,您的安全可是至关重要!”
“虽然已经很多次了,但请您一定要坚持下去。”
“您可以称呼我为小咪,很高兴为您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