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似乎又在孩子的不依不挠里渐渐切换到了额真空模式。
她头疼望向一脸无奈的他顾非白耸肩两手一摊,表示眼下这情形,他也毫无解决办法。
她敛眸,生硬地扯了扯脸上的肌肉,挤出一个无奈的笑来顾非白,哪怕如此,你还是不肯说。
控制这场恋爱关系的成败对他而言,似乎远远超过了爱情的本身若非五年前曾经被那般羞辱过,她实在很愿意做最先开口的那一个。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正准备去拉他身后的小可,却被顾非白一个电话给打断。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男人的脸色遽然一变,却让她瞬间不安。
收了线,顾非白一脸沉重地缓缓抬眸:“你爸爸第三期手术药物过敏,现在有生命危险,我带你去医院也许今晚,真的是最后一面,比上次的情况危急太多。”
“悦如,今晚陆家的人也在,想想你爸爸对你的好,不要闹脾气了。”
“陆然,我爸爸到底怎么样?”抵达医院,约见地点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及陌尚在手术室里,能够第一时间了解到情况的就只有陆然一人。
手术室的门口,除了跟唐家私交甚密的那几个叔伯,便是世交的陆家因着陆家在场,她更不好露面,早已扬言不是唐家的人,她若在此时众目睽睽之下现身,那么五年以来的坚持便不攻自破。
先不说唐晋当年的绝情,她是恨着的,更何况她现在还有唐可,绝对不能让孩子那么小就生活在陆家那群刻薄人的非议里。
“不知道,我们都在等,全叔已经叫来了唐家的遗嘱律师……就怕今晚……”
陆然脸上沉重的表情让她耳边“嗡”地一声炸响,直觉眼前一晕,双膝一软,只差没有一头栽倒。
“然后呢?”咬住苍白的唇,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夜风里抖得不成样子,急切地一把拉住他,追问着后续。
陆然浅色的眸定定地瞧着她那一寸寸发白的指节,她的手掌凉得吓人,悉心地反握了握她的手,却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善意被不远处的目光一刺视线越过她,陆然很清楚地看到那个站在路灯下,抱着孩子的男人……顾非白居然也来了。
两个隔了十米的男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不善地错开彼此的目光。
“悦如,药物过敏虽然严重,但唐伯伯今晚忽然之间发病,还有另一个原因。”他决定为自己卑鄙一回,顾非白的出现以及唐可那不能昭之于众的身份都让他感觉到了潜在的压力。
陆家的人,不允许自己坐以待毙。
“唐家的玉行经历这一季度的投资之后巨额亏损,虽然这个消息被全叔等人封锁得很好,但还是不小心被有心人透露给了你爸爸,唐伯伯一时受不住刺激,所以才会这样……”陆然顿了顿,有些怅然地惋惜:“悦如,你爸爸一直都很关心你,只是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