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嘴巴微张，好奇地盯着他。

“娘娘和娘娘的少年郎，多年来携手同行，情深意厚。”

凌云彻轻叹一声，继续抬头望天，他没有这个福分。

如懿盯着凌云彻看了半晌，她心中生出了一丝怜悯。

原来不是每个人，都能和自己相恋的人走到尽头。

还好，她和弘历多年来始终在一起。

想到这里她心情复杂，她既觉甜蜜，又不能在一个失意之人面前表达愉悦之情。

“其实，你也不必为了本宫委屈自己……”

凌云彻摇摇头：“皇后当年在冷宫如何对待你的，我都看在眼里。”

“皇后为人刻薄，我实在不能和这样的人有任何牵连。”

如懿大为感动，凌云彻在她和魏嬿婉之间，竟然选择了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出言安慰。

“你这样的好男儿，值得更好的女子。”

凌云彻苦笑一下，摇摇头。

“不，微臣如今也不再指望男女之间的情爱，有些东西比男女之情还值得微臣看重。”

“你是指？”

如懿心头一跳，不自觉地睁大眼睛，眨巴着眼睛看着凌云彻。

“微臣想，能在宫中默默护着娘娘，也是好的。”

凌云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如懿脑子里突然闪过凌云彻帮她吸蛇毒的场景。

她觉得自己耳朵发烫，幸好夜色浓重，凌云彻并未看出异常。

“谢谢你，凌云彻。”

如懿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决意放下，那你就要赶紧振作起来。”

“是。”

凌云彻点点头。

如懿坐在阶梯上一手撑着自己的脸，眨巴着眼睛：“以后啊，可不许这样想着她了。”

现在魏嬿婉攀上了皇后，说不定哪天就攀上了皇上，她注定不属于凌云彻。

只有忘掉她，他才有可能重新开始。

如懿虽可怜他，但又莫名觉得松了一口气。

同时，她不得不承认，被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娘娘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想着她了。”

凌云彻站起身子，对如懿扯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纵然忘记魏嬿婉需要时间，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然快好起来了。

“天色渐晚了，还让微臣护送娘娘回宫吧。”

如懿没有拒绝。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走在御道上，如懿脸上始终带着一丝笑容。

在朦胧的夜色里，这抹笑若隐若现。

凌云彻的目光始终跟随着那抹笑容，他在想，这一抹笑容里是否有自己呢？

这样想着，他们已经快走到翊坤宫。

就在两人快要走近翊坤宫的时候，三宝却飞快地跑过来。

“出什么事了？”

三宝站定，喘了口气：“主儿！海贵人要生了！”

如懿淡淡笑了笑，怀胎九月，如今她终于要临盆了。

“凌侍卫，快些回坤宁宫当差吧，本宫要去海贵人宫里瞧瞧。”

等如懿走的海兰寝殿门口时，发现琅嬅已经带着魏嬿婉和素练先到了。

如懿暗自嗤笑，皇后的面子功夫倒是做得足。

海兰的惨叫不断从产房中传出，这一胎似乎生得有点费力。

如懿想这一胎是头胎，想来是要辛苦些。

这时，产婆从产房内跑出，连带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产婆满头大汗连礼都来不及行，慌忙开口。

“皇后娘娘，海贵人胎儿难产，还望皇上做个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