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野却安然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神情懒散,甚至抬手打了个哈欠。
“你不做些什么吗?”沈阡扯着脑子不行的皮夹克缩在角落,低声开口发问。
“再等等吧,”顾江野单手撑着下巴,修长白皙的手指一下下点着侧颊,语调漫不经心,“很快就会有好玩的东西出现了。”
沈阡沉默下来。
浑身冒着黑红雾气的阳老板一颗硕大鳄鱼脑袋转向角落的顾江野和沈阡,瓣膜眨动,小眼睛中满是恶意,“还有你们两个,都给我去死吧!”
鳄尾横甩,半路却被一把闪着寒光的屠刀拦住了。
手持屠夫的刀的女人脸色青白,挥刀重重砍在阳老板的尾部鳞片上,发出砍击金属的当当声,刀刃甚至激起一层耀眼的火花。
鳞片上只有淡淡白痕,阳老板丝毫无伤。
女人举刀准备继续挥舞,阳老板粗短的前肢猛然抓向她的肩膀,伴随着骨肉撕裂的声响,整条持刀的手臂被他生生撕了下来。
尸体中已经没有流动的血液,断口处只有森森骨茬和泛白的肌肉,骤然失去一条手臂的女人停顿片刻,抡起另一条手臂便赤拳冲向阳老板。
“咔”
“咔”
“咔”
先是另一条手臂,而后是左腿,接着是右腿,女人仿佛破败的布娃娃,被阳老板单爪抓在掌心,另一只爪子撕碎脆弱的布料一般撕掉她的四肢。
只剩光秃秃的躯干和一颗脑袋的女人依旧张大几乎脱臼的嘴,露出两排牙齿,狠狠咬住阳老板的爪子。
阳老板随意挥了挥前肢,坚硬的刀枪不入的鳞片便崩断了女人的牙齿。
十几颗牙齿齐齐脱落,失去所有攻击手段的女人仿佛电量耗尽的机器人,睁着死寂泛白的眼球,彻底不动了。
“你到底要等什么?!”地下室,透过门缝,沈阡白着脸看着阳老板信手撕掉女人的脑袋,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实在忍不住质问悠然坐在一旁的顾江野,“如果你有什么脱困的办法,为什么不现在用出来?!”
“我怎么会有脱困的办法?”顾江野微微挑眉,他指了指地下室紧闭的门,“如果我打得过那条鳄鱼,何必还和你们一起躲到这里呢?”
刚刚在阳老板肢解女人时,的确是顾江野拽着他们进入的地下室。
沈阡一怔,“那你说的,好玩的东西是什么?”
阳老板一声声敲击通向地下室的小门,或许是胜券在握,此刻的他反倒没有了一开始的暴怒,只是猫戏老鼠一般时轻时重地用前肢敲着门。
咚,咚咚,咚咚咚......
一声一声,逐渐加快的敲门声引动着沈阡的心脏,心如擂鼓,他紧紧攥着拳头,掌心满是冷汗,不安地看着顾江野。
顾江野微微侧头,似乎在倾听着什么声音。
咚咚的敲门声如同催命的鼓点,在它即将冲破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时,顾江野轻笑出声。
“来了。”
“什么......”沈阡的疑问尚未完全出口,一条漆黑而枯瘦的巨大猎犬,骤然从地下室半人高的小门冲了出来。
浑身漆黑火焰的猎犬无视地下室的其他人,直冲顾江野而去。
速度快如闪电,利刃般的巨爪在地面烙下一道又一道焦黑的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