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烤肉这方面,澜丞有着绝对的经验,就在不久前他还跟小狼一起烤了一只肥肥的雪兔。
“姐,这都要烤焦了,小点火小点火!”
“哦哦!”
柏倾龄赶紧控制纸符将火调小。
“让你调小没让你灭火啊,这都没火了还怎么烤?”
“......”
柏倾龄又抽出纸符唤火。
一波三折终于还是吃到了美味的烤肉,虽然有的地方焦有的地方生,但是依旧不影响美味的肉香。
远处一行人闻到了烤肉的香气忍不住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好香啊,是烤肉的味道!”
“来这都找一上午了都没头绪,我肚子都饿扁了,要不我们顺着香味去看看,说不定还能蹭顿烤肉吃呢!”
你一言我一语大家都表明不想再前进,这时领头的队长走来,催促大家继续上路。
“我说莱纳特,别以为你是旬狮太祖的首席弟子我们就会完全听从你的话,大家都走了一上午了连口水都没得喝,现在我们要找的东西依旧没有头绪,还不如让大家好好休息再上路。”
名叫莱纳特的少年蹙起了眉头,他和旬狮太祖一样,是怒狮神兽族后裔,前年被太祖看中收为弟子,凭借着两年的努力深得太祖喜爱荣升为首席弟子,但因为年纪轻轻并不能服众。
“既然如此,那大家就在此好好休息,我先去前方探路。”
说完便转身离去,金黄的兽耳在嘈杂的风声中能够辨别异声,可强烈的烤肉香味也会顺着他灵敏的嗅觉传入他的鼻子。
“不行不行,我不能让香味影响自己!”
话虽如此,他的脚步却在一点点地靠近着香味本源。
看着前方有人,他立刻警觉起来,这几人他以前从未见过,需得小心才是。
另一边同为神兽的瑞泽和小狼也都察觉到附近兽类的气息。
小狼附在澜丞耳边说起周围的情况,澜丞闭眼凝神,利用“灵探”搜寻着周围的异常。
果然,在后方第四棵树上有一个......兽耳少年?
瑞泽根本不多说废话,直接化形扑了过去。
莱纳特哪知对面会直接冲过来,吓得来不及隐藏,就要逃走时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
“偷看我们吃饭,就赏你一张定身符咯。”
柏倾龄走过来微微笑道,“我新改进的定身符2.0,在原来定身时间的基础上又延长了四小时,而且定身效果不分人和兽哦!”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放开我!”
“我们还没问你呢!你是什么人......哦不兽?”柏倾龄望着他的毛茸茸兽耳因为惊吓而直直立起,好可爱!
“我乃旬狮太祖门下首席弟子莱纳特,你们又是何人?还不赶紧报上名来!”
李轻琼轻轻戳了戳瑞泽,坏笑道,“你师兄。”
什......什么?
瑞泽直接当场石化,他居然袭击了旬狮太祖的首席弟子!那太祖会不会因此不喜欢他了?
柏倾龄摸着瑞泽轻声安慰,“没事,这辈子很快就会过去的。”
“呜呜呜呜......我不活了!”
甄雨妍一把拉过要去寻死的瑞泽,给了他一个大比兜,“臭小子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还想拯救你的族群?”
“呜呜呜呜......”
被晾在一边的莱纳特有些无语了,随后只是淡淡开口解释道,“我不会告诉旬狮太祖,但是我需要弄清楚你们的身份,任何可疑的人都不可以进入沧冗学院,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瑞泽一听,连忙从怀里掏出狮形玉符双手捧着献上,“师兄师兄,我是太祖前些日子才收入的新弟子瑞泽,你叫我小泽泽就好~”
柏倾龄和甄雨妍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还小泽泽,咦——
柏倾龄解开了定身符后便邀请他一起共享美食,盛情难却下莱纳特还是留了下来,俨然将自己过来的目的忘了个干净。
莱纳特接过玉符仔细观摩,确认就是旬狮洞弟子玉符后逐渐放下了戒备。
“瑞师弟不用客气,你我本是同门,无需多礼。”
“诶?我不姓瑞啊?”
“?”场上几人都懵了。
“那你姓什么?”澜丞忍不住开口问。
瑞泽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我的父亲姓微生,是前任麒麟族长,我的母亲姓春,是麒麟族最美的舞姬,本来他们想将自己的姓氏拆开作为我的姓,但是因为一句离别诗而放弃,后来他们都去世了......我跟着郁婆婆一起生活,也就随了郁姓。”
甄雨妍显然震惊得不行,眼睛瞪得老大,“臭小子这事居然瞒了我那么久,亏我还把你当作亲弟弟,看打!”
郁瑞泽吃痛地捂着脑袋,“呜呜呜呜......可是你又没问过......”
甄雨妍依旧没放过他,揪着耳朵就使劲拧,“那你不晓得主动告诉我啊?”
瑞泽委屈巴巴蹲在一边,伤心了,伤心透了,姐姐越来越不温柔了,动不动就打他,呜呜呜呜......
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阿兰低下了头,手中的药材被她捏碎撒在地上。
澜丞思考片刻,提出了大家都有的疑问,“所以那是一句什么诗?”
郁瑞泽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悲凉情绪,随后缓缓开口:
“初春焉得三日红,尽末微生未有人。”
这对于现代学过不少古诗的澜丞和柏倾龄来说,依旧不明白是啥意思,可能还是他们语文基础薄弱吧。
甄雨妍自幼对武艺颇有研究和深习,但是对于文学方面她还真是不懂。
几人将恳求的目光抛向了一直沉默不言的李轻琼,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得得得,关键时刻还得靠我!”随即打开折扇露出那抹熟悉的发财树,抚了抚骚包的气质,清咳了两声:
“这是出自古人宴云间《春燕飞》的一句诗,本为赞叹春日鲜花盛开姹紫嫣红的美景,却又不由得感叹他生命走到尽头时的无奈。”
柏倾龄手捧着脸好奇问道,“宴云间他怎么死的?”
“唉,是痢疾。他曾有一位爱人叫笑春,早些年因难产而死,多年来他都未有再娶,一个人孤独地生活了三十年。这首诗也是他的绝句,当他卧病在床看到春回大地的美景和新燕啄泥筑巢时,不由得回忆起他和爱人第一次相遇的日子,那也是一个美丽的春天,也有美丽的爱情。只是爱人三十年前便去世了,如今就算是投胎也早已不再认得他,他这微凉的一生里失去了光亮,但愿下辈子他会不再一个人了吧。”
澜丞轻轻拍了拍瑞泽的肩膀以示安慰,作为兄弟,他也只能这样做了。
场面陷入了沉默,不知是为了宴云间的《春燕飞》还是为了郁瑞泽父母的深意。
柏倾龄觉得手中的烤肉都不香了,没想到一向爱傻乐呵的瑞泽身上还有这样难以名状的悲伤。
突然间后方传来一阵嘈杂声,几人连忙做好备战阵型。
莱纳特凭着灵敏的嗅觉和听觉,意识到那是他带领的小队人马在向这边快速逼近。
坏了,他没经住烤肉的诱惑,居然忘了来这的本意,要是那些人过来看到他和这些人在一起吃东西肯定会大闹一场,还会让那些本就不服他的人借机捏住他的把柄,这可难办了......
李轻琼眯着眼笑道,“今儿个是怎么了?先是来一个,接着又来了一群好不热闹,你说对不对啊莱恩特兄弟?”
莱恩特被他盯着得心里很虚,连忙打起了哈哈,“呃......对啊对啊......”
“诶~~~真可疑~”
澜丞打断李轻琼的戏谑,“别说了,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