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因为爸爸的离世变得疯癫,分不清现实与幻境的时候便会从枕头下拿出一把匕首逼着她去死。
周围亲戚冷嘲热讽,口中的言语化作一把把利刃刺向她的后背,也刺向着这个岌岌可危的家。
六岁的她连什么是死都还不清楚,便有无数人盼着她去死。
学校里还有欺负她的同学和老师,所以无论去哪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天空,一样的人,一样的眼神,一样的话语,一样的不堪岁月在逐年增长......
直到上了大学离开了那个家,阿姐脸上的表情才多了几分鲜艳,仅仅只是走在路上都像开在阳光下的一朵美丽的花。
一朵,向阳又自由生长的花。
可花生长所需要的养分,她汲取得太少太少了,所以一见到阳光便要努力绽放,拼了命去绽放。
肃卿虞的目光落到旁处,落寞的神情并没有持续很久,她的坦然亦是一种坚强。
“小女娃,人生本为一场劫难,若是想哭想笑皆是随心而为,不必为苦自己。”
小老头不知何时又跳了出来,伸出胳膊轻轻拍了拍肃卿虞的后背。
“若是从前遭遇过不幸,如今也不再是孤身一人,不妨抬头去看看,你还有大好的人生。”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夕阳无限好,碧绿无垠的草原被染成了金色,宁静而祥和。
风中几匹骏马飞驰而来,马背上皆是熟悉的面孔。
李轻琼,阿兰,瑞泽,甄雨妍。
“好妹妹,我们许久未见了,你可是瘦了。”甄雨妍率先下马,搂着肃卿虞上下查看着。
“姐姐你许久不回来,我可想你了!”阿兰哭唧唧地跳下马奔向肃卿虞,“不光我想姐姐,轻琼哥哥和瑞泽哥哥也都每天盼望着你回来呢!”
阿兰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后面两位姗姗来迟的帅哥听到这话,只得轻攥拳头假装在咳嗽。
思念倒不是假的,但是被阿兰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两个大男人还是脸上有点挂不住。
咳咳......
肃卿虞会心一笑,刚感动上就遭到身后之人的一个脑瓜崩。
???
“逆徒,为师真当你死在外边了,特来为你收尸。”
战荼黑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居然没死,那就是纯粹没良心,这么久不回怕不是早忘了为师。”
肃卿虞感觉自己有被骂到,但是又有那么点心虚。
看到师父她就会莫名地开始心虚,虽说他们这师徒有名无实,彼此也没什么交流沟通,但毕竟是行过拜师礼的,明面上也得装一装师徒深情什么的。
下一秒,肃卿虞刚准备酝酿的悲情剧还未上演,便又挨了一个脑瓜崩。
???
大家来评评理,这是不是很过分!
分明就是太过分了!
“这一崩是责怪你不声不响就离开生浮宫,生死未卜令为师担忧不已。”
啊?肃卿虞有些懵了。
这名存实亡的师徒关系中,难道他还真的注入太多感情了?
显得她很渣诶——
“我还算是您的弟子吗?”
以她现在尴尬的身份,任凭是自己先前要好的的仙家子弟也会对她痛恨至极。
即便不恨也是避之不及,她也不愿过多向别人展示自己。
“行过拜师礼,便是一辈子的师徒,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为师终会为你所图,护你周全。”
战荼说完,抬手靠近她的脑门。
就在肃卿虞以为自己脑瓜又要挨一崩的时候,战荼停下了动作。
“鉴于你还未犯这第三条,暂且先不罚你,日后可要牢牢记住了才行。”
......
“是,师父。”
夕阳愈发美丽,草原与天空连接成一体,逐步奔向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