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鼻子！看招！”

一道娇斥，吸引了道士注意力。

斜飞而来的石块，正中道士脑后。不痛，但…

他扭头，看到了几丈外的林中月。

“又来！又来！”

自被供奉起，数十年来他都再未受过伤了。他最大的乐趣，就是远处观望凡人们的跪拜，和欣赏那些少女临终前的表情。

但今天，先是那个老东西，再是这个小畜生。

现在，连一个小丫头片子，一个丹药材料都敢冲他扔石头！

‘好机会！’

道士含怒出手，但一瞬间喉头一痛。

他目光艰难下移，但只能看到刀把。

“杀你的东西，是剔骨刀。”

“这不符合流程。不过你放心，等会我会严格按照屠夫规范，用刮毛刀给你去毛，开边刀给你剥……”

他不甘心！

他还有法术没能施展。

他不接受！

自己修道数十载，怎能被区区一介凡人杀死。

但这确确实实，就是道士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一代“仙爷”，就这样被黎悟开玩笑般地杀死。

黎悟将剔骨刀拔出，又在心脏等几个要害部位补上了几刀。

“骗你的，那是猪才有的待遇。”

补完刀后，黎悟又缓缓走至林中月身前，伸出手来。

一如上次。

“林妹，你脸被刮花了。会留疤的吧……”

道士的最后一击，虽然偏移，但炸出的木屑划过了林中月眼睑下方。

“没关系，最起码保住命了。”

皎洁的月光洒下，斑驳的树影映在林中月脸上。

她身上的素白袍子，此时已有几处被刮破，露出点点雪腻酥香。

黎悟抬头看看月，又看看她：

“这次多亏有你了。”

“天上有个月亮，林中也有个月亮，还是林中的月亮好看点。”

林中月脸颊一红，木头开窍了？

她瞥到道士尸身：

“六哥，现在是说这话的时候吗？地上还有个尸体呢。”

“你说得对。回避一下，去庙里等我吧。接下来少儿不宜了。”

……

黎悟蹲在在道士尸体旁，扒了半天，只找到一个袋子。

‘储物袋吗？嗯……这东西怎么用，滴血认主？’

他戳破指尖，滴了几滴，果然与袋子产生了一种心神感应。

只是没有神识，似乎无法挑东西拿。心念一动下，袋子里的东西被一股脑抖了出来。

黎悟打量几物，率先拿起了其中一书简。

幸亏是十五，就着月色可以勉强阅读。

“五行公示丹解……”

黎悟大致浏览了一番。上面记载着一些基础丹方，补灵、解毒居多，偶尔有一些增长炼气和筑基修为的丹药。

‘果然有武道之外的力量。’

前面的丹方还好，虽然有许多所需材料，黎悟听都没听过，但大致都是些什么花草参。

最后几个，却看得他眉头紧锁，汗毛竖起。

‘脏丹……’

‘人乃万物之灵，凡人体内亦有灵气蕴藏……人为主材，辅以凝胶草…有根骨的武者和幼儿最佳，服之可顶三月到一年苦修；未经人事的少男少女稍次……’

去你妈的！什么狗屁。

黎悟愤怒的不止是这丹药的炼制方法，还有这个名字。

脏丹？

他忍着怒气，接着往下看，下面的这个单方更是让他陷入沉思。

‘灌灵丹。’

‘脏丹以底，二次精炼，辅以月华草、六畜血……兽服之，可短暂开启灵智化妖，但最多一月寿尽……’

‘如此看来，灌灵丹可以批量制造妖物？’

等等！

黎悟把目光又转向道士，表情古怪：

“不是……合着就是你给我的猪下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