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录完节目,众人从户外返回小洋墅。
郁楚昨晚煮宵夜时不慎烫了手,虽未落下伤痕,但火辣辣的痛觉却经久不散。
好在许陵第二天给他涂抹了烫伤药,没有让这份不适加重。
傍晚,嘉宾们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筹划着今日的晚餐。
郁楚正坐在土灶前添柴火,突然听见身后的嘉宾们打开了话匣子:“梁总怎么又过来了?”
“梁总?哪个梁总?”
“就是会叉鱼、菜做得很好吃的那位。我刚出去时,在导演身边看见他了。”
“咦?是梁絮白吗?难道下期的空降嘉宾里有他?这么说我们又有口福了?”
“你就知道吃!人家金尊玉贵的,下凡体验一次生活就够了,天天给你做饭,想得美哦!”
“下期的空降嘉宾不是已经确定了么,是袁殊袁老师和邓离邓老师,没有梁总。”
“梁总来不稀奇吧,毕竟他是赞助商,过来督工,这很正常。”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独独郁楚坐在灶台前闷头烧火,没有参与其中。
类似这种与节目无关的谈话常有,通常情况下导演会尊重嘉宾们的意见,把这些内容酌情剪掉,所以他们才会放心大胆地在录制现场随意交流,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放松。
但是他们的对话很快就被许陵终止了:“今天的虾米怎么做,油炸还是爆炒?”
“简单,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各一半。”
“好的,那就麻烦林老师油炸虾米,我把控不好油温,剩下的……”
后面的对话郁楚没听进心里,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梁旭白早上说过的话。
这个男人果真在处理完事情之后特意赶过来为他煮宵夜?
晚上九点,录制结束。
房间内的摄像头均已停止工作,为防万一,郁楚习惯性给摄像头罩上黑布,避免被人发现身体的隐私。
他穿了一天的束胸衣,胸廓勒得非常难受,正欲解下内衣时,房门被人敲响了。
郁楚迅速拉下衣摆,扬声说道:“来了。”
本以为是许陵过来找他商议明日之事,结果拉开门一瞧,竟是远道而来的贵客梁大总裁。
梁大总裁手里提着一盒洗净的青皮葡萄:“酸甜口的,你应该爱吃。”
郁楚立马把人拉进屋,压低了嗓音问道:“你怎么过来了?有没有被人发现?”
梁絮白盯着这双含情的眼睛,忽然促狭一笑:“放心,我是翻墙进来的,你老公不在家,公婆也睡了,没人会发现的。”
郁楚:“……”
他深吸一口气,不由提高些许音调,“梁絮白!”
梁絮白赶在他生气之前及时哄道:“逗你的逗你的,我进来时许陵在楼下客厅打游戏。”
郁楚蹙起了眉:“他看见你了?”
“……我又不会隐身,他当然看得见。”梁絮白撕开水果盒的保鲜膜,说道,“他似乎对我的到来见怪不怪,我看他挺懂事的,就给他分了一半的葡萄。”
旋即把郁楚拉到腿上坐定,轻轻环住他的腰,“咱们光明正大一点嘛,别搞得像在偷情一样。”
“谁和你偷……”郁楚的话尚未说完,便被他塞进了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果肉在齿尖爆开,酸酸甜甜的汁液溢满口腔。
梁絮白把下巴搭在他肩上,沉声笑道:“当然,你如果喜欢这种剧情,我可以陪你演。”
郁楚推开他的脑袋,没好气地说道:“明明是你喜欢,不要把罪名推给我。”
梁絮白不置可否,又喂给他一颗葡萄,并将话题引开:“宝宝马上就有十六周了,二哥让你录完节目就回去做中期唐氏筛查。”
“嗯。”郁楚伸手去拿葡萄,梁絮白瞥见他掌心绯红,不禁拉过来瞧了瞧,眉心立刻堆叠在一起,“你手怎么了?”
郁楚抽了抽,未果,便如实相告:“昨晚煮粉时不小心烫着了,已经擦过药 ,不严重。”
梁絮白握住他的手,无声轻摩,似在安抚。
两人俱在这一刻沉默,房间里只剩彼此的呼吸声尚且聒噪着。
和风透过窗棂填入室内,无声拂来几分凉意。
郁楚坐在男人的腿上,大脑有一瞬的放空,似乎连日来的疲惫都在此刻消弭。
梁絮白一边捏揉他的手指,一边给他喂葡萄,甘爽的果香气浮荡在空气里,甜腻诱人。
渐渐的,郁楚发现梁絮白捏自己指节的力道逐渐变了味儿,带着一股子旖旎之意。
他猛地抽回手,从男人腿上站起来,后退几步与他保持足够的距离,面无表情地下逐客令:“天色不早了,你快回酒店吧。”
“哦,好。”梁絮白倒是听话得很,“那你一会儿醒来想吃东西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
郁楚:“……不用,我今天晚上不吃东西了。”
如果想吃,他可以自己煮。
梁絮白坚持说道:“没事,我定个闹钟,你不是通常一点左右会饿么,那我就十二点半过来。”
郁楚语塞,被迫妥协:“那你就在这儿睡,明天早上务必在录制节目之前离开。”
梁絮白这招以退为进成功让郁楚心软,小计谋得逞后不禁暗喜,但面上却表现得非常淡定:“行,我明天早点起床去酒店补觉。”
话说至此,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双手抓住衣摆,准备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