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房间床柜里有消炎药,如果不舒服,可以找来吃两片。”
方时恩说:“姐姐你忘记了,你房间里消炎药上次就被我拿走了。”他面对屏幕挑了一下眉毛,“我已经吃过两粒了。”
方时恩的语气和神态可能是想要向程诗悦表达,他有能力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如果是个长相英俊的公子哥儿这样故作姿态地挑一下眉毛,可能会显出来一些吊儿郎当的痞气,可是这个神情放在方时恩那张有几分稚气的脸上,就会变得非常不伦不类,像是一只眼突然故意睁大了一下一样,眉毛也紧跟着往上移了一瞬。
于是程诗悦又问他:“怎么了时恩,是眼睛不舒服吗?”
“没有啊。”方时恩在下意识回答完后,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屏幕看,加上姿势不太对,不提还好一提确实感到有几分酸涩了。
他说没有,却没忍住抬手揉了一下眼睛,“姐姐,你还要几天回来?”
“我还……”程诗悦刚要回答,却听到不远处传来声响,她转头一看,方时恩看到他姐的大波浪卷扫过镜头,而后又飞快转回来,“不说了,你早点休息。”
可能是和程诗悦一起去旅行的男人在叫她。
方时恩看着被突然挂掉的视讯,忍不住撇了撇嘴。
许是特意体贴方时恩,给了他几天时间休息,恢复身体。
距离那晚在瑞吉特与苏执聿共度荒唐一夜之后,方时恩终于在第五天接到对方的电话。
苏执聿派江卓带方时恩去一家私人医院去做体检。
八点钟,方时恩还睡意正盛,被一个电话从梦中叫醒。
江卓在温纳庄园门口等了五六分钟,便看到一男孩从里面走出来,在这个秋季清晨的这个温度里,身上就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
因为前段时间曾详细调查过对方的资料,所以江卓从他出门,一眼就认出了他。
江卓从车上下来,迎上去,并且在方时恩走到车前时,帮他打开车门。
方时恩显然是还没睡饱,他半耷拉着眼皮,额前的发丝还有些潮湿,可能是仓促洗漱所致,人都坐进车里,还在捧着手机,好像不太高兴地跟电话那头的人抱怨说:“我都说了我没有病了,干什么还要我体检啊……”
江卓把车门关上,不用猜也知晓了电话那头的人是谁。
他绕到前面,坐进驾驶位,开车驶离温纳庄园时,从后视镜里再看对方,本人确实比那些资料图片里的还要好看一些。
江卓无意对老板的私生活评论任何,却还是没有料想到,一贯对这方面不甚有兴趣的苏执聿,最后选的会是方时恩这种类型。
但是如今见到真人,江卓只微微两眼,便有几分理解了。
不学无术贪慕虚荣的方时恩做别的或许不行,但是做有钱人养着的小玩意儿,凭这样的脸蛋儿和身段,却是称得上是合格二字的。
因为有提前预约,江卓带方时恩的体检做下来十分迅速。
江卓原本在一旁等,这时候看到方时恩已经抽完血出来,却发现他给老板的准金丝雀订的餐点还没送来,送餐人被早高峰堵在了路上。
别无他法,江卓看方时恩抽完血后脸色有点发白,于是去领取了医院体检套餐里赠送的早餐。
尽管是苏氏所控股的私人医院,这种赠送的早餐也十分简单,味道普通。
“不好意思,方先生,订的餐点还没到,这是医院的早餐,不如先垫垫?”江卓将手里的豆浆和油条套餐递过去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对方可能会发脾气的准备。
但是没想到,方时恩接过去之后把那套餐里的东西,除了一个水煮蛋他没吃,别的竟然都吃了个干净。
苏家发际得早,当年苏家老宅修建在云淮市的老城区里,后来苏执聿和苏执舒长大了搬出来住,新房基本都在新城区,每次回来老宅时,几乎要跨越大半个城市。
黑色的迈巴赫在夜幕中驶入苏家老宅,老宅这里三年前翻修过一次,变化并不怎么大,这里的绿植一直都有着固定造型。
车驶过三扇铁栅门,苏执聿才从车上下来。
苏家老宅里别墅的吊顶极高,客厅里一个巨大的水晶灯垂直下来,照耀着客厅里的真皮沙发。
进门之后,苏执聿看到苏执舒已经到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跷着二郎腿。
苏执聿走过去,开口叫了一声:“哥。”
他进来并不是没动静,苏执舒却在这里装腔作势地听到他叫哥,才像是刚察觉到脸前头站了一个人一样,抬了抬眼。
“呦,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日理万机的苏总啊。”苏执舒看着他弟弟,冷冷一笑:“让你回一趟吃顿饭,还要三请四请的!”
这个月内,确实有两次家宴,让苏执聿回来苏家老宅,但是苏执聿都没有到场。
“上一次是我外地出差,赶不回来,我和爸解释了。”苏执聿像是被未被他哥的话激起来任何情绪,只淡淡地说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