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苏执聿将冰箱里的汤圆拿出来,放进煮锅,又打进去两只荷包蛋,另外起锅煎了三明治和肠。
两人吃早餐的时候,方时恩又拿起来手机非要拍两个人用勺子盛着圆滚滚的汤圆碰到一起干杯的照片,拍了两张感觉灯光不满意,等到了第三回,勺子里的汤圆都凉了他才算满意。
方时恩在这样的节假日里早起了一回,但是可能凌晨因为苏执聿醒来,之后就一直没有睡着,因此吃饱喝足之后,就有点儿犯困了。
方时恩回到卧室里,卧室里的窗帘被拉上,苏执聿将灯关上,让方时恩好睡回笼觉。
昏暗的环境里,只留一盏床头灯,苏执聿走到床前,看到方时恩这时候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
方时恩感觉到苏执聿走近,靠近自己,然后微凉的手指抚摸过自己的脸颊,
他感觉到苏执聿的伸到了自己脸上,抚摸过脸颊,方时恩意识不清地将眼睛掀起来一道缝隙,脸贴着苏执聿的掌心,含糊地问他:“干嘛?”
苏执聿的手可能因为不久前接触过冷水的缘故,让方时恩感觉有些微凉,但是他并没有躲开。
“我走了,你睡觉吧。”方时恩听到苏执聿模糊地交代完这一句,然后他的嘴唇上被苏执聿好像是逐渐回温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下午三点钟,苏执舒在苏家老宅二楼狂敲苏执聿的门。
“你上午去哪了,怎么也没跟家里说一声?”苏执舒连声问道:“怎么还不开门?”
敲了这么几下后,也没听见房间里传来脚步声,苏执舒伸手一拧门把,门突然打开了。
苏执舒惊疑不定,看着苏执聿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几乎忍不住上前试了试他的鼻息。
因为印象里苏住聿一向睡眠很浅,很容易被吵醒,并且按照他往常的形象,他表现得一直像是一台精密的不会出错的,也不需要睡眠的机器,能够一直永无止境地运转,永无止境地赢。
从未想到有一天会看到他的弟弟苏执聿会睡成这样,熟睡的程度堪称昏迷。
“疯了,他绝对是疯了,他应该去看看脑子!”苏执舒在苏业堂屋里指着窗户,来回踱步,在那一块地毯上走出来气喘吁吁的架势,对着他爹说:“您去摸摸,楼下院里停着的车,还热着呢。”
苏业堂拿着手里被拍回来的小儿子在燕塘市的住址,看着那丁点儿大的窗户口,不明白苏执聿在外面到底过的什么日子,为什么蜗居在了筒子楼里,撇去今年头两年在胡跃春那里应该也不少挣,能过得这样拮据,极大可能是因为那个狐媚子挥霍无度的结果。
苏业堂也说:“确实是疯了。”
孟琳在苏家老宅的会客厅里,看着这父子俩的样子,眼珠微转,而后说道:“执聿既然这样在意他,我们要是强逼他们分开,只怕会把执聿越推越远了。”
苏业堂又何尝不知道这样的事,之前已经吃过一次亏,把苏执聿赶出家去不仅起不到效果还正中他的下怀。
孟琳说:“不如,先等等吧,这才刚进家门,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等个一年半载的,再慢慢说……”
“怎么说,这都三年了,之前都说不通现在就能说通了?”苏执舒无法理解苏执聿这样迟来的叛逆期竟然可以延续这样久。
苏业堂也是心烦意躁,看苏执舒这副样子,“要不是你对你弟弟一句好话不会说,他会这么轻易被旁人迷惑了。”
“合着他不想进这个家是赖我啊,爸,冤有头债有主,你这么说话合适吗。”
隔着两间房间的会客厅里苏业堂和苏执舒争吵起来,另一旁苏执聿在房间里睡得不省人事。
入职恒盛不到一十天,苏执聿又再次隐秘离职。
此前恒盛为了对苏执聿展示诚意,答应苏执聿那些零散琐碎的要求之外,并且还因为竞业协议替他赔付给了创谊一大笔钱,这使得苏执聿的这次辞职非常的不道德。
为此苏执聿要求苏执舒将此前恒盛为他赔付的违约金和此次的违约金一并归还给了恒盛,如此才算是好聚好散。
春夏相接之际,苏执聿已经正式接管苏德旗下品牌苏小德家用科技智能公司,江卓被从云淮市调回,重回他身边做助理,苏执聿进入办公室听到江卓叫一声苏总,接过他递过来的咖啡时,有时候也会突然产生一种时间仿佛被重置的错觉。
苏执舒替苏执聿赔出这样天价的违约金,年薪给的又高,苏执聿没道理不接受,他想在商言商,老板是谁又有什么所谓。
而且理解可能因为苍老的苏业堂身体越发不济,也知道无能的大哥支不起来这么大的摊子,但是同时也要警惕苏业堂再次卸磨杀驴,最好挣两年快钱,就带着方时恩离开燕塘市,
苏执聿对于苏执舒调查自己这些事情内心极其的反感,但是他并不想惹毛苏执舒这种容易冲动很不理智的人。
可是如果他带方时恩离开燕塘,他大哥又像苍蝇一样盯上来怎么办,不然干脆出国好了,但是方时恩外语不行,到时候到了国外语言不通,又可能因为换了新环境需要重新适应再次对人群恐惧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