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鼠族这片领地,没有什么好吃的是我不知道的。”鼓起腮帮子的鼠小七得意的向金耗子说道:“等下我带你去吃松树下的野果和树芽,那个味道也不错哦。”
似乎这长在地里的食物确要比昨天的浆果美味,金耗子也鼓囊着嘴,含糊不清的回答道:“我还要搭巢呢。”
“啊?还要搭巢啊?”鼠小七语气变得有些软弱和犹疑,接着又问道:“那要怎么搭啊?”
“我不知道。”金耗子也是一脸茫然。“我找到了一个石洞,我想在里面铺上一些蓬松、柔软的干草,可能就会暖和起来了。”
“哦…”鼠小七有些犹豫,最后还是不太情愿的说:“我帮你一起吧。”
沮丧了一小会儿的鼠小七突又鼓起了精神,自言自语的嘟囔道:“要干活儿,我们得吃饱点。”然后重又转身去掘土,不一会儿从地里拔出了更大的一个块根,再次切开,愤恨的啃了起来。
这个下午,两只从未筑过巢的松鼠,在林间奔来跑去的捡拾起散落的枯草枝,将金耗子的那个山洞堆得满满当当的,跟主人那无法下脚的卧室差不多,这让金耗子有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安家后的金耗子似乎过上了宁静的日子,开始逐渐去认识和接受这片森林、这个灵界,似乎要像一滴雨水融入湖中一样,难分彼此了。但那身鲜艳的异于所有族类的金色毛发不时的提醒它:你是在哪?将要去哪?迷茫和焦虑总是伺机侵袭那些安宁的日子。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金耗子总是从那个简陋的山洞里醒来,鼠二十一的松子成了每天的起床闹钟,而下午的时光鼠二十一总是不知去处,金耗子在那些下午就跟着鼠小七漫山遍野的跳跃、疯跑,去寻找这个季节可以果腹的所有美味。
鼠族这一戳明灵的训练在鼠五看来进展得还算迅速,当然这得把金耗子排除在外。这群新生的明灵已经逐渐熟悉了灵魂之力的使用,与环境中的元素愈发契合,拨动元素也愈发的迅捷、杀伤力已日渐增大。
“我们明天捉对进行实战比试。”在这天的训练结束后,鼠五聚集起这群已渐趋成熟的明灵,向它们说道:“经过这么些时间的训练,大家都已熟悉了各自的灵魂之力和本性能力,也能流畅的调动自然元素了。但是,战斗更需要的是临机应变的能力和因地导时的灵感。嘿嘿…期待明天的对战吧。”
说完后的鼠五蹬腿儿驾上风跑远了。
“金耗子,走去看看你的新家。”这时鼠二十一兴奋的跳到金耗子面前,声音愉悦而轻快。
“新家?什么新家?”金耗子眼神呆滞涣散,满是疑惑。
“跟我来。”鼠二十一带着金耗子向草原奔去。
“等等我!”鼠小七也亦步亦趋的赶在金耗子尾巴后面。两灰一黄三道身影在森林里快速的腾跃闪烁着的飞奔而过。
三道身影又来到了草原上那颗橡树下。散落在地上的那些“断壁残垣”已经不见了,再向上看,一个编织得十分井然的新窝端坐在树杈上,褐色的小树枝鳞次排列,树干上甚至还刨出了榫眼,将这个建筑紧紧的嵌接在树干上。这个家拱着一个穹顶,只留下一个圆形的出入洞口,透过门洞看去,里面是干枯而焦黄的干草叶,显得干净、舒适和温暖。
“呐。这是我让山甲亲自带着五只半灵建起来的呢。”鼠二十一得意洋洋的向金耗子介绍到:“这下你就能够安心的住进去啦!”
“哦…”金耗子沉吟了一阵,有些犹豫的回答道:“算了吧。我在现在的山洞里住得蛮好的。”金耗子仍然不太适应眼前这个陌生的建筑,带着些不安的转过身,朝森林跑去,鼠小七紧跟在它的身后离开了草原,留下失意的鼠二十一。
无论晨曦是否到来,夜色总会如约褪去。但今天的天色显得有些暗沉,云雾罩着山头,树隙之上,也如同森林深处一般灰暗。在天欲小雨的这个上午,金耗子这小戳明灵,就要开始实战训练了。
作为这片领地的继承者和未来的领主,鼠二十一当先出站。面对一只松鼠对手砸过来的一阵风暴,鼠二十一只是无精打采的轻挥了一下尾巴,那股暴躁的风便宁息了下去。那不甘心松鼠又聚起了气刃,看准角度掷向鼠二十一。鼠二十一迎向气刃跃去,接近时,用尾巴向前一扇,那气刃便像被碾压了的焦枯树叶,碎成细屑。
鼠二十一腾挪闪烁的跃向对手,快得在空中留下了残影,只见鼠二十一围着那对手左右的晃动了两圈,忽然唤起一阵风将对手掀翻倒地,轻松的结束了战斗。
接下的战斗也显得热闹非凡,一会儿漫天残叶纷飞,一会儿土石其迸,似乎所有明灵都已经完全适应了元素的使用和战斗方式。直到轮到了金耗子。
与金耗子对战的依然是一只灰毛松鼠,小尖耳朵,薄薄的像是秃顶一样没有绒毛;脑门从耳朵后向上竖起,两腮深凹显出高耸的颧骨,形似一颗畸形的瓜子。
“鼠小九,试试你的气刃。”在金耗子和那颗畸形的瓜子对圆后,鼠五似乎好心的向金耗子的对手提醒了一句。
一开始金耗子摇起尾巴,唤起了一阵微风,随后又将其散去,立起身子举起前爪想要凝起气刃,但那气刃只是包裹在爪子上像是一层浅漆。在金耗子手忙脚乱的时候,一道锐利的气刃已经划开虚空,近在眼前了。
金耗子站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的望着划过来的气刃,那锐利的刃锋好像已经割到的脸上。一股冰凉的寒意从脊椎里生出,瞬间涌到四只爪子上,细汗立刻渗出掌心,恐惧扼住了金耗子的喉咙,呼吸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