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锻兵铺院子里站满了五六十岁的老者。

在这个时代能活到这个年龄的人本就不多，这里还是条件艰苦的“南逆窟”。

“道长，我们愿意追随你，干他娘的！”

“对，干他娘的！”

一个个五六十岁的人，都满头白发，被生活压弯了脊梁。

却在摩拳擦掌的撸着衣袖，拍起干瘪的胸膛。

李敬带着笑容走出房门，见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

“各位，我了解过南逆窟这个名字的由来，感谢大家的好意，追随我什么的就算了。”

李敬抬手压下准备打岔的人，继续：“大伙明天去往皇宫观看就行，你们会见到宗泽大帅的，这会还请大家回吧，我们还在吃饭呢，就不招待大家了。”

不管还想说什么，不管他们是支撑自己还是支撑宗泽，又或者是想圆自己的梦。

李敬都不想这些人掺和，他们能活着见证已经足够。

说完他返回屋内，继续拿起碗筷。

“宗泽大帅？”

刚吃了两口，胡老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

李敬简单将明日约战神策军的事与他们说过，就继续吃了起来。

“道长，我们能做些什么？”

李芊芊有些担忧，想做些什么。

他见过李敬与神策军血鹰队的战斗。

虽然过程很短，两刀就解决了战斗。

可是事后的状态却并不轻松。

李敬抬头：“呃……明日若是我们战败，我会逃跑的。你就收拾好跑路需要准备的东西就行。”

咔嚓~

李芊芊手里的筷子被她不小心捏断了。

望着李敬看过来的目光，她抿着嘴说道：“丹药服用太多，没、没控制好力度。”

胡老也是愕然。

饭后，李敬回到侧房。

他有些不太安心。

明日一战，不同以往。

他不清楚对方的底细。

这种约战行为，放在以往他是不会去做的。

还有，打不过就跑，对李敬来说也很正常的事。

只是这一次。

漕帮的十多万人、南逆窟数万人的性命，差不多是被绑在了自己身上。

他能跑，可是这些人呢？

不要去幻想刑不罚众，李敬自己清楚，这些天他的所作所为对统治阶层有多大的影响。

他只要战败，纵然自身能够逃脱，漕帮、南逆窟也难免被当成鸡来杀鸡儆猴！

“确实得佩服冠军侯这些少年英豪，他们是怎么承担起那些重量的？”

呼……

吐出一口浊气，李敬拿出《玉清阴五雷正法》，阅读起来。

一方面是想借助读书，摆脱这种患得患失的精神状态。

另一方面也是想着临阵磨枪，不亮也光。

“夫雷霆者，天地枢机……”

有过阅读《麻衣神相》的经验，再加赵佶的字看起来很舒服，这次阅读起来快了很多。

只是半个时辰，就把整本书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李敬大失所望，反而心生不少疑惑。

这本书……比想象的差太多。

书里确实有雷法修行介绍，但是更多的是对雷神的崇拜和敬仰。

“我就不该指望，神霄道的书真能有用……”

想想来源，李敬最终释怀了。

这本书来自神霄道的灵噩。

而从城摞城秘境出来后，他问过何守正灵噩是谁。

得知灵噩就是神霄道的祖师之一林灵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