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云神色凝重道:“兵部失窃了。”
谢蘅一愣,兵部失窃?
如?今枢密院和三衙几乎架空兵部,兵部几等同于名存实亡,有什么好失窃的?
重云声音低沉道:“近一年来北廑暗探猖獗,枢密院三衙多次出事后,前段时日三方秘商,兵行险着将城防图存放于兵部,原本该是绝密消息却不知怎地?走漏了风声,就在今夜,城防图被盗。”
“眼下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御史?台中?丞,枢密院使?,王爷都?已经接到旨意,封锁城门,合力追查城防图。”
谢蘅短暂的错愕后,气笑了:“兵部是草包么,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能丢,果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
这等绝密消息泄出,这其中?必定是有奸细的。
“父王可还?留下了什么话?”
重云道:“王爷说这几日玉京不太平,请世子不要出门。”
谢蘅冷哼了声:“七日前我歇在屋中?不也一样遇刺,他们一心置我于死地?,我出不出门又有何区别。”
重云拱手郑重道:“属下已将暗卫全部调动?到世子院中?,全府戒严,不会再?出纰漏。”
谢蘅没再?吭声,转身?进了里间。
大雨一直到后半夜才慢慢停息,灵堂已经布置好,柳春望父子跪在灵前烧纸,时有抽泣声传来,柳襄和宋长策靠在堂屋外的柱上望着黑夜,泪落无声。
老管家得了重病,他们心里早有准备,知道也就是这两月的事,可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老管家会惨死街头。
这对他们来说实在无法接受。
这一夜漫长而煎熬,府中?许多人都?彻夜未眠。
柳襄和宋长策在屋外守了一夜,柳清阳和宋槐江在书房内坐了一夜。
天边逐渐泛起鱼白,柳春望再?次出来劝二人回房休息,柳襄和宋长策仍旧未动?。
天就快要亮了,他们得去刑部,老管家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昨夜他们已经知晓乔祐年将褚公?羡押入刑部大牢,可他们不信这是褚公?羡做的,不论如?何,他们都?得亲自去见见他。
总算熬到了辰时,二人正要动?身?前往刑部,柳清阳便过来了。
“你们去何处?”
柳襄哭了半夜又守到天亮,此时已很有些憔悴,声音也有几分沙哑:“爹爹,我要去刑部。”
她必须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清阳沉默几息后,道:“你要去见褚公?羡?”
“是。”
“你认为?不是他做的?”柳清阳又道。
柳襄垂眸握紧手中?的剑,半晌后,道:“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抛开?信任不谈,褚公?羡没有杀柳爷爷的任何动?机。
柳清阳看向宋长策:“你也这么认为??”
宋长策点头:“嗯。”
半晌后,柳清阳屏退下人,沉声道:“你们现在见不到他。”
柳襄一怔:“为?何?”
柳清阳神情凝重道:“一刻钟前,祐年送来消息,刑部已经戒严任何人不得靠近,随后,宫中?就传来了旨意,凡六品以上官员今日全部禁足府中?,无召不得出门。”
柳襄宋长策对此都?既震惊又不解:“为?何会突然这样?”
“不知道。”
柳清阳:“昨夜几位重臣连夜进宫,今日已全城戒严,大街小巷四处可见官兵,恐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能出门,柳爷爷怎么办?”柳襄着急道。
柳清阳看向灵堂,沉声道:“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不会让柳叔枉死。”
柳襄和宋长策转头看向灵堂,一想到慈和的老管家送回来时的惨状,又都?忍不住落下眼泪。
之后几日,枢密院,御史?台,大理寺,刑部,府衙的人每日轮流到大大小小的府邸搜查,审问?,但凡有说不出三日前暴雨那日的行踪且没有人证的,无一例外全都?被带走。
一时之间,玉京上下人心惶惶。
到了第五日,各府的禁足令才解除,这日,正也是老管家下葬之日。
老管家厚葬于柳家祖坟。
柳襄宋长策才回府就被叫到了书房。
“爹爹,可是柳爷爷的案子有了消息?”柳襄一进书房,急忙问?道。
她和宋长策从祖坟回来就去了刑部,可刑部仍旧戒严,任何人不得探望,别说褚公?羡,就连乔祐年他们都?没能见到。
柳清阳面色沉凝的看了二人半晌,将一旁的圣旨递给柳襄:“圣上密旨。”
柳襄与宋长策闻言皆是一惊。
好半晌后,柳襄才缓过神来,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圣旨,又看向柳清阳,有些不确定道:“爹爹,这是给我们的?”
柳清阳点头:“嗯。”
随后,他道:“兵部的城防图被盗了。”
柳襄宋长策闻言自是万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