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街上人声鼎沸,车水马龙。明意骑上马,很快就消失在了街头的拐角处。
司徒岭站在窗边看着,费解地问侍卫:“你觉得她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侍卫符越摇头:“属下眼拙。”
那姑娘表情浑然天成,眼里又是能看透一般的水澈清明,当下所有的反应仿佛都是她的本能,完全没有破绽。
这样的人要么是绝顶的聪明,要么是寻常的蠢笨。念及她只是区区女子,后者的可能更大。
司徒岭坐在高高的凳子上晃着腿,轻轻地“唔”了一声。
“不管如何,我是喜欢她的。”他笑,“希望她好运。”
街边包子铺的热气卷出来,吹得斗笠上的绢纱微微泛凉。明意捏着蛊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盅顶。
她自是不可能蠢到真的去给纪伯宰下蛊,旁人不知他那样强盛元力能做到些什么,她最是清楚,不等茶盖子打开,纪伯宰就该知道里头有活物了。
但她也不打算把这东西丢了,难得的宝贝,总要带回去查个清楚。
于是,纪伯宰在花满楼留够十五日、终于回府的时候,就看见明意捧着一个托盘,神色严肃地站在流照君门口问他:
“大人,您是想喝这杯普洱茶,还是这杯铁观音,还是这杯带着蛊毒的凉茶?”
他听得呛咳一声:“带着什么?”
“蛊毒。”她龇牙咧嘴地道,“来自逐月城,能让人情根深种之蛊,一子一母,子蛊在杯里,母蛊在床下的瓦罐里。”
不休听得一惊,飞快就进了屋去找瓦罐。纪伯宰倒是不慌,端起那杯凉茶略略一看,失笑:“从哪弄的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