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你抓我来时,我只当是那曹倪栽赃报复我。哪里知是他死了?”
少辛隔着栏杆跪了下来,“你说我家少了断肠草,平日又是我在抓药,我自是难辞其咎的。”
“只是你也知我,整日嗜酒,浑浑噩噩,或许是我给人家开多了,又或者是被坏人哄骗去了。”
“说我爹为我杀人,或是与那曹倪争风吃醋杀人,以他的为人,谁会信呀?”
“捕头,听你方才之言,也是对我马家掏心掏肺。小人不才,有个不情之请。”说完,少辛站了起来,使劲把脸往栏杆里塞。
捕头把耳朵靠过去,“捕头,还请你继续查证此事,若能还我父子二人清白,自是感激不尽。”
“若是不能,还请您把一切罪证,坐实到我身上。你们现在已经怀疑我偷药了,对吧?下药之事,也请想法子说是我干的,不要连累了我爹。”
少辛来此尚未两日,但以现代人的视角,不免觉得古代生活没啥意思。老爹老哥既然都是好人,不如把锅都抗走,自己跳个关,再转一世好了。
想的大义凛然,但少辛想到一刀砍脖子,又打了个哆嗦,忙问捕头,本朝死罪是怎么处死的。
“唉,你们父子二人。你爹说窃药之事,是他指使的,与你毫无关系,要我放了你。你又要我把下药之事,推到你身上,教我放了他。”
吴捕头看着眼前,日常酒醉疯傻,在邻里前没个正形的少辛,如今竟为了老父之命,甘愿受死,心中难免感慨。
又想到年前追捕匪徒,受了刀伤,马老爹连夜赶来,直呼心疼,细细地给自己上药包扎……
捕头心中凄凉,但眼下的证据,似乎无法翻案啊……
“二郎,你再好好想想,你店中少了的那些'钩吻',到底平日里叫谁买去了?此事不解,难以洗冤啊。”
“钩吻?”
“对啊钩吻。”
两人一合计,方知少辛不知钩吻便是断肠草,少辛连忙说了昨日有一少女,马爹刚走不久,买走一两钩吻。
捕头一面狠狠训斥少辛不学无术,连断肠草和钩吻都搞不清楚,更随便卖给陌生人,还没留下记录。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姑娘,或许是少辛随口瞎编的,是要为老爹洗冤而已。
见他犹豫,少辛连忙趁热打铁,“捕头,信与不信,你可去街上问问,昨夜是否有人瞧见了那女子和车马。另外,还请调查下,那曹倪是否有别的仇家。”
捕头也只得答应照办,要救马氏父子,不管那女子是否存在,总是要去找一找的。除此以外,似乎也没别的办法了。
“捕头,我们还有多少时间翻案?”
“唉,最快明日过堂。县老爷今日在郡里,明日午前便会回来。初步案情,师爷方才已经传书与他,晚上他大概便会看到了。”
少辛沉默良久,也就是说,生死,或许就在一天半天了……